光翎鬥羅沒有繼續動,反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塞到他手裡:
“這是我家鄉帶來的安神草,泡水喝能睡得安穩些。”,
“包括你說的事情,教皇冕下……有時候心情不太好,但對安瀾你,好像是不一樣的。”
“就這樣,我就不繼續久留了。”
隨著光翎鬥羅的離開,李安瀾也返回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李安瀾沒有立刻休息。
他坐在桌前,將安神草扔進茶杯,滾燙的熱水衝開草葉,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他沒有喝,只是盯著杯底旋轉的葉片,腦海裡反覆迴響著比比東的話。
“每天卯時來我這裡報到。”
卯時,天還未亮。
這哪裡是指導修煉,分明是要將他的時間徹底掌控在手裡。
他伸出手,紫金色的雷芒在指尖跳躍。
他嘗試著調動第三魂技,紫雷耀滅的力量順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帶著撕裂般的灼痛。
那是剛才被比比東強行壓制留下的後遺症。
識海里,雷帝神罰的核心漣漪波動得更加劇烈,像是在憤怒地咆哮。
李安瀾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力量在渴望掙脫,渴望毀滅一切束縛。
但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他閉上眼,開始運轉魂力修復受損的經脈。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在地面投下一道孤寂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第一聲雞鳴。
李安瀾睜開眼,杯中的安神草已經沉底,茶水涼透了。
他起身推開房門,卯時的天色依舊漆黑,只有遠處的鐘樓泛著一點微光。
他深吸一口清晨的寒氣,朝比比東的寢宮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他要去赴這場名為“指導”的之約,要在比比東的眼皮底下,偷偷積蓄力量。
他的雷電在顫慄,那不是恐懼,而是暴風雨來臨前,積蓄已久的轟鳴。
當他走到寢宮門口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比比東已經換好了一身素色的常服,長髮鬆鬆地挽在腦後,少了幾分教皇的威嚴,多了幾分慵懶的魅惑。
她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紫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來得很準時。”
李安瀾垂下眼:“師姐。”
“進來吧。”比比東側身讓他進門,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手腕,“今天,我們先從魂力的凝練開始。”
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卻讓李安瀾的面板瞬間繃緊。
他跟在她身後走進房間,鼻尖縈繞著那股濃郁的花香,以及花香下,那道更加清晰的魂導陣法波動。
“這個時候的師姐,似乎是最正常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