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他頸側，那裡還留著點被衣領蹭淡的紅痕，是昨夜千仞雪抱他時，髮間木簪不經意劃到的。
比比東的指尖輕輕按在那道痕上，力道漸重：“這裡怎麼回事？被什麼劃到了？”
李安瀾的後背瞬間繃緊。
他能感覺到她指尖的微顫，不是心疼，是像發現珍寶上有了瑕疵的焦躁。
“是……是練劍時被劍穗劃的。”他撒謊時，聲音都在發飄。
比比東盯著那道痕看了許久，忽然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像安撫一隻炸毛的貓：
“下次練劍小心些，要是再傷著，師姐可是會很傷心，畢竟你馬上就要沒有自由了。”
李安瀾大氣不敢喘，偷瞄比比東那略微病態的樣子，簡直比面臨暴怒的比比東還要可怕。
她說著，把最後一塊蝦餃放進他碗裡，銀勺在碗底劃了個圈：“快吃吧，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李安瀾低頭喝粥時，聽見她輕聲說：“安瀾，你是師姐的，不能有別人的痕跡，一點都不能有。”
桂花的甜香漫在空氣裡，可他喝著粥，卻覺得舌根發苦。
碗沿的倒影裡，比比東正看著他，唇角還帶著笑，眼底卻像結了層薄冰。
那冰裡藏著的，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想要把他牢牢攥在掌心的執念。
“從今天開始，你無時無刻都要在師姐的身邊，教皇殿已經給你留了位置，餓了有食物，困了師姐給你膝枕，甚至還能教導你修煉。”
比比東雙手撐著臉頰，笑容滿面，“師弟，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
“嗯……師弟全憑師姐安排。”李安瀾吞下口中的粥，原本的早餐瞬間像是師姐的愛液一樣，控制著自己的身體。
“師弟知道就好，除了晚上會讓你待在自己房間，還有你馬上突破三十級，魂獸也已經安排好，剩下的就是好好聽話。”比比東表情癲狂笑著。
完了，這比自己想象的後果還要恐怖，甚至師姐完全要變向限制了自己的自由。
幸好千仞雪已經離開，現在安心對付師姐即可。
“吃好，那就去修煉吧，切莫耽誤了時間。”
李安瀾被比比東拽進修煉室時，手腕被她攥得生疼。
玉石修煉臺冰涼的觸感透過衣料滲進來，他剛想調整坐姿，後頸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按住。
比比東俯身站在他身後，呼吸掃過他的耳廓，帶著極淡的紫羅蘭花味。
“魂力運轉要穩，像這樣。”她的指尖貼著他的脊椎往下滑，每過一處穴位，就有一縷精純的魂力順著她的指尖湧進來，強行糾正他的魂力軌跡。
李安瀾的經脈被這股魂力撞得發麻，卻不敢掙扎。
他能感覺到那魂力裡藏著的執拗，像藤蔓一樣纏上來，既要幫他變強，又要牢牢鎖住他的氣息。
“師姐……力道太急了。”他咬著牙出聲時，額角已經沁出冷汗。
比比東的指尖頓在他腰側的穴位上，忽然輕笑：“急嗎？可你馬上要突破三十級了，不快些怎麼行？”
她俯得更低，髮間的珍珠步搖垂在他眼前，“等你突破了，師姐會給你應有的獎勵，其實師姐覺得懲罰比獎勵更好，但是懲罰留到後面更好。”
這話像根細針，扎得李安瀾心頭一緊。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又不像是開玩笑。
“安心修煉，以後這裡除了我，誰也不許進。”
她俯身在李安瀾耳旁吹出熱氣，聲音黏得像蜜糖，“你的魂力氣息、你的汗水，甚至你身上的香味，都只能讓我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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