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這才徹底轉過身，一步步朝觀禮臺走來，緋紅色的長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她的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走到李安瀾面前，她仰頭望著他，紫金色的眼眸裡像是落滿了細碎的星辰，可那星辰深處，卻藏著翻湧的暗流。
“師弟你跑什麼，而且你剛剛出現，是不捨得我這個弟子受訓斥？”她輕聲問，指尖突然撫上李安瀾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他下意識地想躲，卻被她更緊地按住。
“師姐教導弟子，自有章法。”李安瀾垂下眼簾，避開她的目光，“只是列娜年紀尚小……”
“年紀小？”比比東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快意，“當年我在武魂殿受的苦，可比這大的多，若是師弟覺得不妥，那晚上師弟來我寢宮，嘗試一下？”
她的聲音猛地拔高，眼神瞬間變得狂熱：“李安瀾，你看著我！”
李安瀾被迫抬眼，撞進她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眸，那裡面有病態，癲狂，還有一種讓他心驚的偏執。
“只有我能讓她變強！”比比東的指尖用力在李安瀾脖子處滑動，“師弟，是不是很想再去密室修煉一段時間？”
她的情緒激動得有些失控，魂力在周身劇烈地波動著，晨霧被震得四散開來。
可下一秒，她又突然冷靜下來，甚至露出了一抹極其溫柔的笑，那笑容與剛才的瘋狂判若兩人。
“你看，我差點忘了。”她鬆開手，從袖中取出一件疊得整齊的衣物，遞到李安瀾面前。
那是一件深紫色的長袍，衣料順滑如流水，上面用銀線繡著繁複的紋路，細看之下，竟與她長袍上的暗紋隱隱呼應。
“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眼神痴迷地看著李安瀾，“你穿紫色一定很好看，像我一樣……不，比我更好看。”
她突然湊近，幾乎貼著他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件衣服，只有你能穿，就像我的心裡，只能裝下你一個人一樣。”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李安瀾卻覺得渾身發冷。
他看著比比東眼中那毫不掩飾的佔有慾，那裡面混合著愛意、偏執，還有一種病態的瘋狂，讓他不寒而慄。
“師姐……”李安瀾想後退，卻被她死死拉住手腕。
“穿上它。”比比東的眼神又變得銳利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現在就穿給我看。”
她的情緒像坐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前一秒還溫柔似水，下一秒就可能變得瘋狂偏執，李安瀾知道，此刻任何反抗都只會激起她更極端的情緒。
他沉默地接過那件紫色長袍，指尖觸到衣料時，竟感到一絲微微的顫抖。
他能想象出比比東在縫製這件衣服時，是懷著怎樣一種複雜而瘋狂的心情。
就在他準備穿上時，比比東突然又笑了，那笑容詭異而滿足：“算了，等你突破魂王那天再穿吧。”
她輕輕撫摸著長袍的紋路，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那天，我會親自為你穿上。”
李安瀾看著她眼中那病態的痴迷，心中一片沉重。
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能真正安撫住她，那潛藏在她骨子裡的瘋狂，只是被暫時壓抑著，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師弟……來嚐嚐這瓶飲料，獨特的味道，有師姐傾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