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鬥帝國……”她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那裡確實有你需要的歷練,只是……”
她抬眼看向李安瀾,眼底的擔憂幾乎要溢位來,“教皇的人很快就會查到這裡,你此去一定要萬分小心。”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令牌,上面刻著一隻展翅的雪鷹:“這是我在天鬥帝國佈下的暗線信物,若遇危急,持此令牌可尋他們相助。”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
李安瀾接過令牌,冰涼的觸感與雷紋符牌截然不同,卻同樣沉甸甸的。
“安瀾,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做,耽誤不了太久,多加保重。”
他看著千仞雪被晨露打溼的髮梢,輕聲道,“你也一樣。”
千仞雪笑了笑,眼角的梨渦在晨光中泛著暖意:“我知道,等我完成任務,就去找你。”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像是一個鄭重的承諾。
她最後看了李安瀾一眼,轉身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天際。
晨風吹過花谷,捲起滿地櫻花,彷彿在為這場短暫的相聚畫上句點。
只要安瀾來到天鬥帝國,一切她都可以操作,沒人搶她的安瀾……就連母親也不行!!!
李安瀾握緊手中的兩枚令牌,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與千仞雪相反的方向掠去。
他沒有選擇官道,而是專挑偏僻的山林穿行,雷屬性魂力在腳下炸開,留下一串淡藍色的殘影。
他知道,比比東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而此時的教皇殿,比比東正坐在梳妝檯前,指尖捻著那枚李安瀾留下的玉墜。
銅鏡裡映出她蒼白的臉,紫金色的眸子裡翻湧著濃重的黑霧,那是羅剎神的力量在悄然蔓延。
“他走了……”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帶著蠱惑的笑意,“他寧願跟著那個丫頭片子,也不願留在你身邊,你看,這就是你一心護著的人,這就是你視若珍寶的安瀾。”
比比東的指尖猛地收緊,玉墜硌得掌心生疼。
她閉上眼,試圖壓下心底的躁動,可那聲音卻像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他說要救你?可笑!他不過是想逃離你罷了。”那聲音繼續說道,“他說你心裡有座囚籠?是啊,你的囚籠不夠堅固,才讓他有機會飛走,你該把他鎖起來,鎖在只有你能看到的地方,讓他再也無法離開。”
“閉嘴!”比比東低喝一聲,紫金色的魂力在掌心炸開,銅鏡應聲碎裂。
碎片中,她看到自己眼底的瘋狂,那是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偏執。
她想起李安瀾信裡的話,“困住我的,從來不是外人,而是你心裡的那座囚籠”。
囚籠?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殿內迴盪,帶著一絲癲狂。
“是啊,是囚籠……”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銅鏡的碎片,“可那又如何?安瀾,你是我親手養在籠裡的鳥,就算翅膀硬了,也休想飛出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