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蹄聲踏碎夜色,朝著天斗城的方向穩步前行。
李安瀾靠在馬鞍上,閉目調息。
千仞雪以魂力渡入的那股暖流仍在經脈中緩緩遊走,恢復李安瀾的魂力。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魂力中蘊含著一種極其純淨的神聖氣息,與武魂殿的陰冷截然不同,卻又隱隱透著幾分同源的霸道,那是天使神的力量,縱然被她刻意收斂,也瞞不過感知敏銳的他。
“太子殿下的魂力倒是奇特。”李安瀾忽然開口,打破了一路的沉默,語氣聽不出喜怒。
千仞雪握著韁繩的手微頓,側頭看他時,臉上已漾起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李公子說笑了,不過是尋常的強攻系魂力罷了,倒是公子你,第二武魂竟能引動天地雷電,真是聞所未聞。”
她避重就輕,將話題引回李安瀾身上,眼底卻閃過一絲探究。
李安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不過是些旁門左道,僥倖罷了,倒是要多謝殿下的雪鷹令牌,否則今日怕是難有生機。”
“手持令牌,說明有人讓我幫助你。”千仞雪淡淡道,“武魂殿行事越發肆無忌憚,竟敢在天鬥境內對李公子出手,此事我定會稟明天子,向武魂殿討個說法。”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李安瀾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千仞雪在提醒他,天鬥與武魂殿早已勢同水火,他如今與武魂殿結下樑子,天鬥是他最好的庇護所。
其實,她才是李安瀾的庇護者。
“殿下好意心領了。”李安瀾低聲道,“只是此事……牽扯甚廣,恐怕不是一句討說法就能了結的。”
他指的是他與比比東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千仞雪自然聽懂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又掩飾過去:“再廣的牽扯,天鬥皇室也容不得外人在自家地盤上動刀子,李公子安心養傷便是,其餘的事,有本殿在。”
話語間的維護之意毫不掩飾,李安瀾卻只是沉默。
他知道千仞雪的目的,也懶得去爭辯,反正比比東暫且不會再次追來了。
一路無話,兩匹駿馬漸漸駛入天斗城的範圍。
高大的城牆在夜色中如同蟄伏的巨獸,守城計程車兵見是太子儀仗,連忙放行。
進入城內,街道上已行人稀少,只有巡邏的衛兵手持火把,將影子拉得很長。
千仞雪沒有將李安瀾帶回東宮,而是在一處僻靜的府邸前停下。
“這裡是皇室的別院,平日裡少有人來,適合修養。”千仞雪翻身下馬,對身後的護衛道,“去請太醫來,務必治好李公子的傷。”
“不必麻煩太醫了。”李安瀾被護衛扶下馬,搖了搖頭,“我也沒有受傷,那群追兵沒有刻意要傷我的樣子。”
千仞雪看了他一眼,沒有強求:“也好,這別院的護衛都是我親信,你儘管安心住下,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他們便是。”
“多謝殿下。”
李安瀾微微頷首,轉身跟著侍女走進別院。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千仞雪臉上的溫和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
“母親……你對他還真是下得了手。”她低聲呢喃,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不過這樣也好,只有徹底脫離你的掌控,他才能真正屬於我。”
身後的護衛低著頭,不敢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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