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感悟，讓林玄感覺整個世界在自己眼中都完成了底層程式碼的重構。
清晨的陽光不再是單純的光和熱，他能“看”到每一束光線中，那些活潑的光元素正在以一種奇特的韻律跳動。
空氣中游離的元素微粒，也不再是雜亂無章的散沙，它們像是等待檢閱計程車兵，安靜，卻蘊含著隨時可以爆發的恐怖能量。
這種感覺，太上頭了。
“莫凡……”
林玄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那個眼神截然不同的自己，嘴角的笑容愈發玩味。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當天才引以為傲的火與雷，撞上自己這個“規則”本身時，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
……
通往學院中心擂臺的路上，人山人海。
今天這場對決，無疑是新生交流賽開賽以來，最受矚目的一場。
一邊，是天生雙系、入學測試就打爆了高階魔能水晶的絕世天才，莫凡！
另一邊，是連續三場用“運氣”和“玄學”把對手搞到崩潰的因果律大佬，林玄！
這簡直就是矛與盾的終極對決。
是莫凡用霸道的魔法轟碎一切玄學？
還是林玄讓莫凡的魔法也“有自己的想法”？
整個學院的論壇都快被刷爆了，無數學生開設盤口，押注的熱情空前高漲。
“林玄，這邊！”
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在人群中響起。
林玄循聲望去，只見獨孤劍正站在一棵古樹的陰影下，對他招了招手。
周圍的學生看到這位禁咒法師，立刻噤若寒蟬，自動讓開一條道。
“師父。”林玄走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
獨孤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審視的意味，點了點頭。
“不錯。”
“一夜之間，氣息沉穩了許多，看來是想通了什麼。”
林玄心中一凜。
這傢伙的眼睛是掃描器嗎？
自己這點變化都能看出來？
獨孤劍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昨晚跟你說的，只是‘術’。今天，為師再教你點‘道’。”
“道？”林玄愣住了。
“尋常法師，終其一生，都在追求更強的魔法，更快的施法速度，更大的破壞力。他們拜倒在元素的腳下，祈求元素賜予他們力量。”
獨孤劍的語氣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彷彿在訴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低等文明。
“而我這一脈，從不求人。”
“我們，只下命令。”
轟！
林玄的腦子嗡的一下。
只下命令！
這四個字，與他昨夜從傳國玉璽中感悟到的“敕令”二字，何其相似！
難道……
“你以為，我這一門的傳承，是什麼？”獨孤劍的嘴角勾起，眼神變得深邃。
“是毀天滅地的禁咒？還是神鬼莫測的身法？”
“都不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我這一門的傳承，是‘勢’！”
“借天地之勢，行神鬼之能！借山河之勢，鎮壓宵小！借眾生之勢，改寫因果！”
獨孤劍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言出法隨的威嚴，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華夏為何能屹立萬年不倒？妖魔為何不敢輕易踏足這片土地？”
“因為，這片土地有‘氣運’鎮壓！”
“我這一門，自古以來，便是這華夏氣運的……守門人。”
守門人！
林玄的心臟狂跳。
他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些破碎畫面。
文人揮毫，山河入畫。
猛將高呼，軍魂裂天。
那些力量的源頭，都隱隱指向傳國玉璽！
他猛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獨孤劍，一個荒謬又無比真實的念頭在他心中瘋狂滋生。
獨孤劍的師門，守護的是華夏氣運。
而自己手裡……
正握著承載這份氣運的“鑰匙”！
怪不得！
怪不得獨孤劍非要收自己為徒！
怪不得他能一眼看穿自己力量的本質！
因為，他們本就是同源！
看著林玄那副見了鬼的表情，獨孤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有讓林玄明白自己身負的是何等重擔，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你昨晚讓蘋果腐朽，用的是‘定’字訣吧？”獨孤劍忽然丟擲一個重磅炸彈。
林玄瞳孔驟然收縮，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怎麼會知道！
那是在宿舍裡，他絕對沒有外洩一絲魔能波動！
“別那麼緊張。”獨孤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溫和的能量瞬間撫平了他躁動的氣血。
“我說過，我們是同源。你那點小把戲，瞞不過為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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