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過河拆橋。”莫凡撇了撇嘴，也沒糾纏，轉身離開。只是在與林玄擦肩而過時，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一句：“喂，你那個‘後臺程式碼’，借我研究研究唄？我用天生雙系跟你換。”
林玄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絲弧度。
……
校長辦公室。
氣氛莊嚴肅穆。白髮蒼蒼的老校長坐在辦公桌後，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影——正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獨孤劍。
獨孤劍看著林玄，眼中滿是讚許，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狂熱。
“幹得不錯。”獨孤劍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比我想象中，更漂亮。我本以為你只會用蠻力解決問題，沒想到你已經懂得運用‘勢’了。”
老校長也點了點頭，看著林玄的目光充滿了複雜：“林玄同學，這次，你為學校，為整個明珠城，都立下了一個大功。但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太驚險了。”
“校長，對付瘋狗，就不能用常規的辦法。”林玄平靜地回答。
“話雖如此……”老校長嘆了口氣，“趙明軒的身份，我們會秘密上報給審判會和魔法協會高層。你提出的處理方案，我們採納。但你也要明白，從今天起，你已經被黑教廷的更高層，徹底盯上了。”
“我明白。”
“你不怕？”
“怕，他們就會放過我嗎？”林玄反問。
獨孤劍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我獨孤劍的弟子，豈能是怕事之輩！畏懼，只會滋養黑暗。唯有比黑暗更強硬，更霸道，才能讓它們感到恐懼！”
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不過，你這次雖然贏了，但也暴露了一個問題。你的手段，太過依賴傳國玉璽本身的力量。你撬動了規則，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承受規則反噬的後果。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趙明軒這種貨色，而是一個真正精通詛咒和靈魂魔法的黑教廷高層，你可能在窺探他秘密的瞬間，就已經被反向詛咒，變成一具白痴了。”
林玄心中一凜。他知道師父說的是對的。自己就像一個拿著核按鈕的孩子，雖然能造成巨大的破壞，但自身卻脆弱不堪。
“弟子受教。”他誠懇地說道。
“嗯。”獨孤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的功勞，學校不會忘記。但明面上的獎勵，會顯得很刻意。校長會為你開放學院最高許可權的‘S級資料庫’和‘源魔力修煉室’，那裡的知識和資源，遠比金錢更有價值。”
S級資料庫！源魔力修煉室！
林玄心中一動。前者記載著無數魔法界的秘辛和失傳的魔法知識，後者則是學院魔能最精純的地方，在那裡修煉一天，抵得上外界十天。這確實是比任何金錢都更實在的獎勵。
“多謝校長，多謝師父。”
“去吧。”獨孤劍揮了揮手，“風暴已經過去，但海面下的暗流，才剛剛開始湧動。回去好好陪陪你的小學姐，別讓她一直為你擔驚受怕。一個強大的男人，不僅要懂得如何戰鬥，更要懂得如何守護。”
林玄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校長辦公室。
當他走在黃昏的校園小徑上時，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終於有了一絲鬆懈。他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火紅的雲彩，像極了蘇晚晴為他煮麵時，廚房裡那盞溫暖的燈。
他拿出手機，發了一條資訊。
“我餓了。”
幾乎是秒回。
“好，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里脊，還有可樂。我在宿舍樓下等你。”
林玄笑了。那笑容，驅散了連日來的所有陰霾與殺伐之氣。
是啊，戰鬥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守護這份，能讓自己在任何風雨後，都能安心說一句“我餓了”的溫暖嗎？
然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一棵大樹的陰影下，莫凡的身影再次浮現。他看著林玄遠去的背影，眼神中的玩味和好奇，逐漸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所取代。
“守門人……傳國玉璽……”他低聲咀嚼著這兩個詞，腦海中，那個寄宿在他精神世界裡的神秘吊墜，似乎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傢伙……好像跟我，走在一條完全不同，卻又莫名相似的路上啊。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場風暴看似平息，但真正的棋局，才剛剛擺開。而棋盤上，不知不覺，已經站上了兩位同樣身負驚天秘密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