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提高了音量，確保周圍幾位首座，都能聽見。
水月大師原本靜坐如松，聞言眸光一冷。
她今日依舊是一襲素白道袍，髮間只簪了一支青玉簪。
卻更顯得清麗脫俗。
“蒼松師兄，此言差矣。”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如冰。
“林燁每日寅時便起練劍，夜半仍在研讀典籍。”
“這份勤勉，恐怕某些修煉數十年的弟子，也都比不上。”
說話時，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節奏平穩有力。
風回峰首座曾叔常，聞言哈哈大笑。
他今天穿了件，靛藍色繡金紋的長袍，與兒子曾書書如出一轍。
“水月師妹說得在理。”
他捋著短鬚，眼中精光閃爍，“要我說啊，這孩子的劍法，已經得了小竹峰真傳，今日必能大放異彩！”
擂臺邊緣，張小凡默默的站在，大竹峰的隊伍中。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褐色勁裝，腰間別著那根，黝黑的燒火棍。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正在熱身的林燁，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身旁的田靈兒，卻一直踮著腳尖，朝另一側的齊昊不停揮手。
她今天特意換上了，新做的石榴紅裙，裙襬上繡著精緻的火焰紋樣。
髮間的金步搖，隨著動作叮咚作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齊師兄！”
“一定要贏啊！”田靈兒清脆的嗓音，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她喊話時，臉頰泛紅，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張小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靈兒師姐，林師兄他……”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被周圍的嘈雜淹沒。
“哎呀，小凡！”
田靈兒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晃動。
“齊師兄可是龍首峰，百年難遇的天才。”
“那個林燁雖然厲害，但畢竟才入門半年嘛。”
她說這話時，目光始終追隨著，遠處正在整理護腕的齊昊。
就在這時。
裁判長老渾厚的聲音，突然響徹全場。
“七脈會武雙決賽第一場，小竹峰林燁，對陣龍首峰齊昊！”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就連風聲，都彷彿停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擂臺中央。
林燁一襲白衣，緩步走上臺階。
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輪廓。
腰間的長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劍鞘上，精美的雲紋，若隱若現。
而在對面。
齊昊一襲月白長袍，衣袂飄飄。
俊朗的面容上，帶著從容的微笑，腰間佩劍的劍穗，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請！”
兩人同時拱手行禮，動作整齊劃一。
當裁判長老的令旗揮下時。
整個通天峰，彷彿都屏住了呼吸。
山間的飛鳥，停止了鳴叫，連風都靜止了。
所有人的心。
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待著這場，龍爭虎鬥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