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林燁偷偷瞄向，陸雪琪的側臉。
陽光透過竹葉，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投出斑駁的光影。
尤其是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出細小的陰影。
美豔得不像凡間之人。
不知何時。
陸雪琪輕輕靠在了，林燁的肩膀上。
她閉著眼睛，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別說話……就這樣靠著……”
林燁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夢幻般的時刻。
他慢慢放鬆身體，讓奶琪靠得更舒服些。
遠處傳來山泉的叮咚聲，和鳥兒的啼鳴。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
片刻後。
林燁輕聲喚道：“師姐……”
“嗯？”陸雪琪沒有抬頭。
“沒什麼……”林燁笑了笑道：“就是想叫叫你。”
陸雪琪輕輕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卻沒有移開。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滿足的淺笑。
竹葉沙沙作響。
山風裹挾著，晚春特有的暖意，拂過兩人的面龐。
陸雪琪的髮絲，輕輕掠過林燁的脖頸，帶著一絲微癢，像是蝴蝶的觸鬚。
“師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林燁望著遠處，起伏的竹浪，聲音輕柔得，像是怕驚飛，枝頭休憩的鳥兒。
他的手指摩挲著，青石表面的紋路，心跳比平時快了幾分。
陸雪琪緊閉著雙眼，唇角卻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罕見的柔和弧度。
“自然記得。”
“你當時偷學劍法，被我抓個正著。”
林燁笑著說道：“那時候，師姐的天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三寸。”
說話時，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喉結上下滾動間，彷彿還能感受到，當時劍鋒傳來的刺骨寒意。
“我當時就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又這麼兇的人。”
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陸雪琪的臉上。
看著她的睫毛，所投下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陸雪琪突然在他的肩上，輕輕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卻足以讓林燁，誇張地倒吸一口冷氣。
她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活該。”
這聲輕嗔，帶著罕見的俏皮。
隨即又輕聲道：“其實那時……我就看出你與眾不同。”
這句話，輕得像是羽毛落地，卻又重重的，落在林燁心上。
林燁心頭一暖，低頭看著奶琪，問道：“哪裡與眾不同？”
陸雪琪沉默了片刻。
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一縷青絲，道：“你的眼睛……很乾淨。”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眉頭微微皺起，卻又快速舒展。
“不像其他人，看我時總是帶著各種心思。”
林燁不禁想起原著中，陸雪琪的孤獨。
小竹峰的天才弟子……
青雲門的第一美人……
這些光環下，所包裹的不過是個，渴望尋常溫暖的姑娘。
林燁的手指，悄悄靠近陸雪琪，在竹影的遮掩下，輕輕勾住她的小指。
“那現在呢？”
他故意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能碰到，陸雪琪的髮絲。
“我的眼裡有什麼？”
說話時，呼吸間都是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雪梅香。
還混合著，陽光曬過的竹葉氣息。
陸雪琪終於睜開眼，抬頭與他對視。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彼此的睫毛。
還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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