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了山門,直奔青雲山麓的草廟村。
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弄一個清楚。
村東頭小草廟。
神像都只剩了半截,屋頂也破了個大洞。
這破舊草廟是何時何人修建供奉的是哪方神明,就連村裡最年長的老人也未必可知。
就連村子都因為它而得名。
夜色如墨。
在慘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陰影,殘破的神像半張臉浸在月光裡,半張臉陷於黑暗,顯得格外詭異。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滑入破廟的院落。
高瘦的身形完全裹在寬大的黑袍裡,背後負著一柄形制古樸的仙劍。
他站在院中,目光如鷹隼,銳利地掃視著廟內。
破廟內,篝火跳躍。
宇文拓隨意地坐在一個積滿灰塵的蒲團上閉目養神,正是下手的絕佳時機。
今日他必須問出斬鬼神劍訣來歷。
黑袍下,他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動。
一道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金線,悄無聲息地電射而出,直撲宇文拓面門。
其速度之快,遠超肉眼捕捉的極限,空氣中只留下一絲淡淡的腥甜之氣。
七尾蜈蚣!
天下至毒之物!
噗嗤!
伴隨著一聲驚呼,七尾蜈蚣的七根毒刺已經刺破了血肉。
宇文拓原本紅潤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青灰色的死氣。
得手了!
那黑袍人冷哼一聲,得意地邁步走入破舊的草廟。
莫說是上清境界,就算是傳說中的太清高手也難以壓制萬毒之王的毒性。
強如天音寺四大神僧的普智和尚就是敗在這一招之下。
他一步上前,一把扼住宇文拓的喉嚨,逼問道:“說!斬鬼神訣,究竟從何而來?”
話未問完,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因為他眼前的宇文拓竟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模糊消散。
地上噴灑的鮮血、空氣中瀰漫的毒氣和血腥味,也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抹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篝火依舊噼啪作響,破廟還是那個破廟。
但本該中毒重傷倒地的宇文拓,卻依舊好端端地坐在那個蒲團上,姿勢都未曾變過。
嘴角那抹戲謔的弧度越發明顯,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而小白仍慵懶地偎在草堆上,纖指拈著一枚野果,正輕輕放入口中。
美眸流轉之間,瞥向他這邊時,眼底深處盡是狡黠與嘲弄。
哪裡有什麼受傷?
哪裡有什麼中毒?
剛才那一切竟是幻覺!
“怎麼可能?”
黑袍人失聲驚呼,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衝頭頂。
他是什麼時候中的幻術?
他竟然毫無察覺。
這狐妖的媚術,竟已到了如此通天徹地的地步。
巨大的羞辱感瞬間淹沒了震驚。
他自以為是的偷襲,在對方眼中,恐怕如同戲臺之上的丑角,滑稽可笑。
“九尾天狐!”
黑袍人驚呼一聲。
這才距離東海流波山歸來多久?
宇文拓的身邊又多了一位實力強悍的紅顏知己。
不能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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