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想不到草廟村慘案竟是被稱為神僧的普智和尚犯下。
陸雪琪冷若冰霜的臉上也是難得出現了情感波動，心中不免一陣唏噓。
倘若是被張小凡知曉了真相，怕是更難以接受。
每日祭奠的恩師突然變成了仇人。
田靈兒也沒想到張小凡視若珍寶掛在脖間的珠子，竟是傳說中魔教至寶嗜血珠。
他本就揹負著血海深仇，不知不覺間被那兇物滲透影響。
今日做出那種事來，倒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
“你是想讓我抹除張小凡有關於普智以及草廟村的記憶？”
宇文拓立刻明悟了法相的意圖。
但這絕不可能！
張小凡之所以會被普智選中，正是因為他性格堅韌。
否則普智和尚為什麼不選擇天賦異稟的林驚羽作為傳人？
草廟村之事在張小凡的心中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執念。
靈魂之道，玄之又玄！
就算是八百年前的黑心老人也不敢說弄懂皮毛。
生死輪迴，九幽陰靈，誰又曾真正見過？
強行抹除印象極深的記憶，只怕對神魂有損。
稍有不慎就會落得魂飛魄散，整個人變得痴傻的下場。
哪怕宇文拓施展失卻之陣抹除了這段記憶。
可還有林驚羽以及諸位首座弟子知曉此事。
一旦他們有所提及，就像是一枚鑰匙開啟記憶之門。
到時候這段痛苦會加深百倍，結果更加糟糕。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法相再次朝著宇文拓拜了一拜，而後飄然離去。
或許是吐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沉悶，就連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真相竟是這樣……”
田不易也沒想到他追查了多年的草廟村慘案會是這麼個結果。
他滿腹的火氣也頃刻間熄滅。
蘇茹也呆愣在了那裡，直到數十息後才逐漸回醒。
對於張小凡這個弟子，她甚至比宋大仁等人還要呵護幾分。
畢竟他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著實讓人心疼。
看著桌子上那根灰撲撲的燒火棍，任誰也想不到它竟是大凶之物。
嗜血珠與攝魂棒這兩件凶煞詭異地融合在一起，竟成了不輸於九天神兵的血煉法寶。
只不過它被軒轅劍所傷，實力折損了大半，已經難成氣候。
“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唉！”
田不易揮手間做出了決斷。
這件事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決。
更何況如今東海流波山魔教妖人齊聚，對付他們才是重中之重。
等到宇文拓三人離去之後，田不易的臉上透露著幾分古怪。
抹除記憶？
這通天的手段，恐怕就連當年青葉祖師都不曾掌握。
唯有傳說中的仙人才能夠做到。
上古神器？
這一點他倒是能夠接受。
要知道神州浩土廣袤無垠，不知有多少奇珍未曾出世。
哪怕田不易身為上清境後期，也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完全看不透宇文拓的修為。
只怕他現在與之相比也遠遠不及。
他甚至生出了回去青雲門後便把首座之位傳於宇文拓，自己做一個閒雲野鶴。
到時候他就可以帶著蘇茹下山遊歷，走遍神州浩土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