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諫成聖下,大明死諫官!

第98章 朱元璋政治作秀成功,一腳踹他黃子澄身上!

說實話這情況發展到這一刻時,葉言都有些詫異,張石頭果然年輕氣盛,哪怕是穿越者也不見得今日就會摔了功名的玉帶吧?

而這份氣盛,這個舉動,說實話也很讓人感動。

他摔的不單單是他的功名,他要感激的是分身李魁的科舉革新,他想做的……其實就是維護自己、分身的利益,想證明這改革絕沒有問題!

黃子澄此時看的也渾身顫抖,萬萬沒想到一個寒門子弟竟然如此瘋狂,這怎麼可能……不,正因為他是寒門子弟,甚至是軍戶子弟,對方心裡其實清楚沒有這科舉革新,他不會成為今天的雙甲舉人,他可能連上那八股榜都費勁。

他在感恩,他在知恩圖報!

這份決絕,這份以自身最珍貴之物為賭注的壯烈,也瞬間鎮住了所有人。

不說其他寒門子弟的震撼,那些剛剛不滿科舉結果的人,此時也像被掐住了脖子,喧譁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滿眼的震驚。

功名玉帶,何其珍貴?

這世上哪有人敢這般做?

古代人為了功名,為了科舉,瘋了的有多少?

他張石頭一個軍戶子弟,他這血性,他這肉眼可見的年輕氣盛……

“呼——呼——!”

黃子澄雙拳都握緊了,難以置信的注視地上散落一地的玉帶,玉帶上的裝飾玉石碎片。

功名,功名到底是多少讀書人畢生所求的榮耀象徵?

那是是鯉魚躍龍門的憑證!

他就這樣……摔了?

就為了一個被打入詔獄的官員,為了證明他們守舊派讀書人看不起的實務革新之道?

黃子澄說實話僅僅被張石頭,這明顯軍戶子弟才有的血性嚇了一跳。

他引以為傲的世家底蘊、經義學問,現在在這個寒門軍戶決絕的舉動面前,是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甚至……有些卑劣。

他能煽動人心,他能引經據典地指責新政,但他敢像張石頭這樣,把身家前程,把家族幾代人的期盼都押上去嗎?

他不敢!

他身後負責的世家勢力,也絕不會允許!

“你……你簡直是瘋了。”黃子澄再次開口,語氣已經沒有那麼銳利,甚至還有些深深的不可思議感,“毀損御賜功名玉帶!這是大不敬!是藐視朝廷!你、你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

張石頭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不顧一切的火焰,那火焰裡是壓抑多年的屈辱、是對不公的反抗,更是對李魁知遇之恩的赤誠!

他猛地走近黃子澄所在方位。

“黃公子,你口口聲聲清流、正道,滿腹經綸卻只知黨同伐異,維護你們那不容他人染指的門第!我張石頭摔這玉帶,不是藐視朝廷,是藐視你這等只為一己私利、阻撓寒門生路的偽君子!是藐視你這等見賢妒能、不思進取卻妄圖堵死他人道路的蠹蟲!”

“放肆!”黃子澄瞬間被逼急了,這是實話,但他絕不能認,“葉大人,這等狂徒藐視朝廷,為何不立刻拿下?!”

黃子澄色厲內荏,只想趕緊用大不敬的罪名壓下這讓他窒息的場面,將張石頭這個瘋子拖走,重新奪回話語權。

然而,葉言根本沒動,只是死死盯著張石頭這位年輕人的背影,他的行為確實莽撞,但為了心中的公義,甚至說為了他分身,他葉言迄今推動科舉改革的成果,實在是讓人感動啊。

而且他斷然不能就此拿下張石頭,那才是對新政,對自己的努力,以及對所有寒門人希望的最大打擊!

人心一旦寒了,再好的制度也形同虛設。

就在葉言心思電轉,準備開口之際。

“黃子澄。”

張石頭其實也冷靜了下來,他只問一句。

“你別說那些沒用的,我若有罪,我認!但現在你怕了?你不敢比?你口口聲聲新政不公,實務無用,如今我願以這玉帶為注,給你一個證明的機會,你卻只敢搬弄大不敬的罪名來遮掩你的膽怯和無能嗎?!”

“敢,還是不敢!”

黃子澄聽到此話,完全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現在其實騎虎難下了,比八股經義,他自信張石頭絕非對手。

但那實務算學、軍務識見……他心中實無半分把握。

而此刻他也宛如被張石頭逼到牆角,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其中不乏那些原本簇擁他計程車子眼中也露出了審視甚至動搖。若是退縮,他現在出頭,代表世家子弟的領袖顏面將盡掃於地,他代表的世家顏面更將蒙羞!

但比的話,倘若八股打敗對方,實務多項卻依舊不堪,實則也證明了人家李魁、葉言的正確。

怎麼辦?

在電光火石間,黃子澄這種世家子弟特有的智慧,也在腦中飛速急轉。

他不能輸!他更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認輸!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相比同意不同意比鬥而言,他要做的是長輩們長教的大義、扣帽子才對。

因此!

黃子澄臉上重新堆砌起那種帶著優越感的表情,彷彿在看張石頭時,他是在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哼,張石頭,你這種人真是有意思……你以毀壞御賜之物來要挾,已然是犯上作亂!本公子豈能與你這種粗鄙狂徒,乃至於目無君父之輩做此等意氣之爭?這簡直是辱沒了斯文!”

他的話完全是巧妙避開了不敢比的實質,轉而將矛頭再次引向張石頭的大不敬上行為,試圖佔據道德的制高點。

“你摔玉帶,此便已是對陛下,對朝廷法度的公然挑釁!此等重罪,自有國法處置,何須本公子與你爭一時之長短?葉大人!此人狂悖至此,您身為朝廷命官,難道就要一直縱容他繼續在此咆哮貢院,煽動人心嗎?!”

黃子澄這混蛋,完全不想自己剛才也是在煽動人心,但他這話反而沒錯。

葉言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不拿下摔了玉帶的張石頭,那還真是縱容犯罪、包庇狂徒了,古代人可是把朝廷的顏面看的比什麼都重。

但是!

葉言可是有系統的,早前他就清楚朱元璋早就混在人群裡,這位洪武帝再不出場,那這科舉革新可就徹底涼涼了啊。

而這一刻的暗處,朱元璋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就黃子澄這等世家子弟的那點智慧,在他這位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帝王眼中,簡直如同兒戲般拙劣。

他也完全看懂了當前的狀況,葉言革新之事是有太子和他背書的,但這科舉確實觸及了世家們的利益。

實務之策是多少世家人完全鄙夷的,今日葉言有一點做的非常好,老朱來此也是這個目的。

那就必須要立雙榜,實務榜的人是舉人,那八股榜的人也必須是啊。

這叫安撫。

朱元璋眼睛微眯,他能想通的就是,黃子澄其實遠沒有他表面表現的那麼簡單。

他可不是為了單純打倒革新制度,比如徹底取消實務策問,他要的……實際上是維護八股榜的存在,八股取士的路數。

更希望儘可能讓實務取士化為空談,不希望未來朝廷中混一些真懂實務的好官,用實際言論影響他們孔孟士子們的話語權。

“有意思。”

朱元璋嘀咕著,此刻卻帶人親自推開貢院內靜室的門,從他出現的霎那,即使沒有穿龍袍,即使在古代不是所有人都看過皇帝長什麼樣子。

但那股居人上的帝王氣勢,以及此刻毫不掩飾的怒火,讓所有接觸到他那冰冷目光的人,都下意識地雙腿發軟,嘩啦啦跪倒一片!

皇帝?!

“陛下?”

“陛、陛下萬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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