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誰懂啊!”
忘川清亮的嗓音在鬥魂場大廳裡炸開,帶著幾分刻意放大的委屈:
“我慕太子殿下待民如子、求賢若渴之名而來。
哪知初來乍到,就被這鬥魂場的接待員指著鼻子貶損踩踏!”
他猛地抬手,掌心落在身前的青石臺面上。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半人高的石材桌面瞬間迸裂成漫天齏粉,白色石屑如霧般瀰漫開來,驚得周圍魂師紛紛後退。
這一手硬橋硬馬的實力展露,讓原本只是圍觀的人群瞬間沸騰,不少人往前湊了兩步,眼中燃起憤憤不平的火焰。
“她還要沒收我的鬥魂徽章!”
忘川趁熱打鐵,聲音裡添了幾分激昂:“大夥兒以後來這鬥魂場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哇。
不然平白受了欺負,怕是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啊!”
“憑什麼無緣無故沒收鬥魂徽章?”
人群裡立刻有人高聲附和,粗啞的嗓音裡滿是不忿。
“就是就是,憑什麼?”
忘川接過話頭,手指重重戳向視窗裡臉色煞白的接待員:“還汙衊我篡改鬥魂戰績!
我這鐵鬥魂徽章註冊還沒滿十天,總共就打了三場比試,要改也得有東西可改吧?”
他微微側過身,朝著眾人拱手,神色慍怒:“就算真有篡改之舉,鬥魂場連查都不查,單憑一個接待員的一句話就要沒收徽章。
敢問,這接待員何時有了如此大的權力?”
話語如投槍,先將矛盾潑灑向整個鬥魂場體系,再精準釘向視窗裡的人。
忘川心裡門兒清,這接待員讓他不痛快,他便要讓對方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至於賠償?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借這場風波把名氣打出去,才是眼下最划算的買賣。
“天塌了呀家人們!”
他忽然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肩膀微微聳動,眼眶竟真的泛起幾分紅意:
“咱們平民魂師本就艱苦,拼死拼活,想要謀個出路,在這些人眼裡,終究還是低人一等哇!
家人們,今日這事若是擱在你們身上……”
話未說完,人群中已響起一片低低的附和。
不少穿著樸素的魂師攥緊了拳頭,看向視窗的眼神裡燃起怒火。
忘川這番話,恰恰戳中了他們平日裡積壓的憤懣。
忘川暗自點頭,看來平民與貴族間的矛盾早已是積重難返,若非兩大帝國的魂師軍隊強力鎮壓,恐怕早就烽煙四起了。
他正想再添一把火,人群卻忽然像被無形的手分開,自動讓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一行人正緩步走來。
為首的中年男子身著月白錦袍,衣袂上繡藍金色雲紋,手持一柄嵌著翡翠的玉杖,面容俊秀儒雅,眉宇間透著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
尤其是他臉上那抹微笑,如春風拂過湖面,讓人不自覺心生親近。
與他並肩而行的青年則截然不同。
一襲紫金相間的華貴長袍襯得他身姿挺拔,留著一頭短髮,眸光只是淡淡掃過在場魂師,就讓所有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種無需刻意顯露的威嚴,彷彿天生就該俯視眾生。
兩人身後,跟著位身姿如標槍般挺拔的偉岸男子,青色劍衫無風自動,眼神銳利如鷹隼,彷彿能洞穿人心。
他身旁牽著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約莫十一二歲,穿著粉白羅裙,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東張西望,古靈精怪的模樣倒沖淡了幾分場間的凝重。
隊伍最後,是個穿著緋紅長袍的中年男子,胸口繡著鬥魂場的徽記,此刻正弓著腰,臉上堆著小心翼翼的笑,顯然是這裡的主管。
忘川的目光在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心中不由暗笑:巧,實在是太巧了。
剛到天斗城第一天,就遇上了雪清河和寧風致。
這時,一個鬥魂場工作人員慌慌張張跑到紅袍主管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主管臉色驟變,連忙趨步到寧風致和雪清河面前,躬身稟報了一番。
雪清河聽完,微微頷首,邁步朝忘川走來。
“小兄弟年紀輕輕,就已有魂尊修為,實屬難得。”
雪清河的聲音溫潤平和,目光落在忘川身上時帶著幾分讚許:
“今日之事,本宮已經知曉。是鬥魂場接待人員刁難在先,一切過錯,由天斗大鬥魂場承擔。”
他說著,透過視窗瞥了眼裡面瑟瑟發抖的接待員,語氣轉淡:“把這位兄弟的徽章還回來。”
接待員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手忙腳亂地從抽屜裡取出忘川的鐵鬥魂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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