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我馬上聯絡!”
林雪像是被注入了強心劑,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立刻掏出手機,走到一旁,開始以她最專業的姿態,進行溝通。
杜玉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知道,一段全新的,充滿了未知與挑戰的旅程,即將開始。
三天後,香巷。
一家高階酒店的會議室裡,杜玉見到了《新警察故事》的導演,陳木生。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戴著眼鏡,但眼神卻異常銳利的導演。
他的身邊,坐著笑容可掬的成隆。
“陳導,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杜玉。”
成隆熱情地做著引薦。
“陳導,您好。”
杜玉禮貌地伸出手。
陳木生點了點頭,與他握了一下手,隨即開口,語氣直接,毫不客套。
“杜先生,我看過你的《藥神》,演得很好。”
“但是,《藥神》裡的程勇,和《新警察故事》裡的關祖,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程勇的善,是被生活逼出來的,他的根是善良的。”
“但關祖,他的惡,是被環境扭曲的,他的根,是痛苦。”
陳木生的目光,像一把手術刀,直直地刺向杜玉。
“我需要一個演員,能演出那種,被全世界拋棄後,只剩下錢和遊戲的,那種骨子裡的瘋狂和絕望。”
“你能給我嗎?”
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成隆在一旁,只是笑著喝茶,沒有插話。
他把杜玉帶來了,但接下來,能不能說服這位以挑剔著稱的導演,就要看杜玉自己的本事了。
林雪坐在杜玉身後,手心裡已經捏出了一把汗。
杜玉沒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陳木生。
他精神識海中的【靈魂刻刀】,開始緩緩轉動,將導演的每一個詞,每一個眼神,都解析、重構。
他知道,簡單的保證,沒有任何意義。
他需要展現的,是他對這個角色的,獨一無二的理解。
“陳導。”
杜玉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您說的都對。”
“但我覺得,關祖的根,不是痛苦,而是‘愛’。”
陳木生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哦?說來聽聽。”
“他所做的一切,搶劫銀行,設計那些看起來像遊戲一樣的比賽,甚至是對警察的,近乎虐殺的挑釁,都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單純的作惡。”
杜玉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站在摩天大樓頂端,穿著一身黑色風衣,戴著鬼怪面具的孤獨身影。
“他是在用一種最笨拙,最極端,最幼稚的方式,對他那個身為警察總長的父親說:‘’我是有能力的,不是窩囊廢。”
“‘你看,我比你手下所有的警察都強,我能把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杜玉的聲音,開始帶上了一絲,屬於關祖的,那種被壓抑到極致的,悲涼的質感。
“他每一次的瘋狂,都是一次求救。”
“他每一次的囂張,都是一次哭泣。”
“他恨警察這個身份,因為這個身份,搶走了他全部的父愛。”
“所以,他要毀掉它,用最華麗,最慘烈的方式。”
“他只是一個,在用生命,向父親索要一個擁抱的,可憐的孩子,只不過走錯了路。”
當杜玉說完最後一句。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陳木生臉上的那種職業性的,審視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震撼。
他作為導演,當然對角色有著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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