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了。
上官星月取下把手上的袋子,餘光瞧見羅彬進客廳。
她再度關門,取出衣服。
衣服很普通很簡單,沒有什麼審美可言。
上官星月的內心卻依舊透著欣喜。
是,羅彬和她有一些隔閡。
不過這隔閡始終是可以化解的。
秦天傾的確讓人覺得有問題,讓人忍不住的戒備。
可秦天傾,一樣隱隱在改變羅彬?
秦天傾,大概是沒問題的。
陰陽一脈的人,不能隨便起誓。
自己就像是羅彬一樣,太過多疑,太過敏感了麼?
思索間,上官星月褪下身上的唐裝,換上了一身新衣,這才從房間出去。
客廳裡,張云溪正在擺飯盒。
羅彬坐在桌旁,並沒有多看上官星月一眼。
秦天傾抬起頭來,直視著上官星月,眼中帶著讚歎和欣賞。
“都說人要衣裝,上官姑娘不同,這普通衣著在你身上,居然都顯得不那麼普通了。”
上官星月恬淡一笑。
她自然而然走進客廳,坐在桌尾。
張云溪給幾人分筷子。
吃飯的過程很安靜。
大家彷彿都遵循著食不言的規矩。
飯後,秦天傾主動開口說:“我們再休養兩天,上官姑娘你養傷,云溪先生也需要恢復,然後,我們去櫃山,如何?”
“至於櫃山究竟在哪兒,羅先生不知道,云溪先生也不知道,就需要上官姑娘指明方向了。”
上官星月深深注視秦天傾一眼。
秦天傾這番話,更洗去了一些她的懷疑。
如果秦天傾還找什麼理由,說要去哪兒,或者他們這行人還得加人,那毋庸置疑,秦天傾不懷好意。
現在這樣,真論上來,秦天傾和張云溪根本在櫃山翻不起任何風浪。
因此,上官星月放心多了。
思緒落定,上官星月輕聲說:“我會帶路。”
秦天傾眼前一亮,點頭道:“好!”
……
之後兩天時間,晃眼而過。
加上最開始來這裡的一天,離開時,算第四天的清晨。
上官星月,居然弄來了一輛車。
她坐在駕駛室上,纖纖玉指握著方向盤,指尖輕敲。
她會開車,羅彬沒有想到。
可轉念一想,這又正常了。
否則很多時候,上官星月根本不可能跟上他和張云溪。
只是,這就有個問題。
上官星月能有證件麼?
她是櫃山的人,她應該常年生活在櫃山,與世隔絕?
要是沒證件,他們路上被攔下來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只有張云溪是個“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
上官星月,秦天傾,以及羅彬,三個人湊一起,都拿不出半張身份證。
羅彬也會開車,他還是“自己”的時候,就有駕照。
可他不敢開啊。
骨子裡,羅彬還是個遵紀守法的人。
秦天傾和張云溪好似沒考慮這問題似的,直接去了後排座。
後排兩人恰好,三人就很擠,秦天傾還直接關了門。
羅彬只能去副駕駛坐下。
隨後,上官星月開車駛離他們落腳的鎮。
沿途,秦天傾和張云溪都較為安靜。
時而,羅彬能感覺到上官星月看了自己一眼。
他沒有去回視。
反而他取出來袁印信給他的傳承書,開始翻閱。
這段時間,羅彬都沒有空下來的事件鑽研這風水術。
眼下,邪祟的本事被剝離了,底牌少了一張。
甚至羅彬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烏血藤還在不在,是否一起被帶走?
一時間,沒有辦法去校驗。
羅彬就只能快速地汲取關於先天十六卦的內容,加強自身在風水上的本事。
“師尊真的待你不錯。”
“他從沒有將完整的先天十六卦直接交給任何一個弟子。”上官星月忽然開了口。
這話語間,她從後視鏡瞥了一眼秦天傾和張云溪。
張云溪所在的玉堂道場,讓上官星月很厭惡,妄圖染指櫃山傳承。
不過,張云溪這人沒有什麼問題。
傳承在羅彬身上,他沒有貪慾作祟去動過。
秦天傾好似也沒有動任何念頭,甚至眼神都沒有瞟一下。
“他只是給了我一部分,這並不完整。”羅彬接了上官星月的話。
“你指的是,我現在的一些能力嗎?”上官星月笑了笑,才柔聲解釋:“師尊都會給你的,這是另一部分,和先天十六卦分屬兩門。結合之後,是新的一門。”
羅彬心咚咚跳動。
新的一門……
能碾壓浮龜山的陰陽術?
遠超玉堂道場這種存在的陰陽術……
某種情況下,天機道場除了有天機玉簡傍身的秦天傾,其餘人都無法抵抗。
羅彬心中浮現的並不是貪婪,而是渴求。
本身袁印信已經教授他部分傳承了,他自然渴求另一部分。
喊了一聲師尊,袁印信也對他有所謀求,他渴求更多的傳承,不為過。
只是學到的可能性,恐怕微乎其微。
“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沒有冒犯的意思,上官姑娘,或許你能考慮一二,或許對你師尊來說,是一個驚喜。”秦天傾恰逢其時的開口:“你可以代師授藝,稍稍傳羅先生一兩分陽算,我覺得,他能展露更多的資質,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