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無法理解神性的存在。
神性卻能主動呼喚信徒。
這是白揚在吞下牧恩的肉時，蛋姐對他說過的話。
來自聖王國的費諾等人哪怕實力再過強大，也無法確定眼前的投影是否真實。
“你們已經打擾了兄長的休憩，難道還不滿足嗎？”
白揚的話讓費諾緩過神來，他輕輕撫摸著教典陳舊的封面，目光卻始終離不開那頭巨大的鹿靈。
與教宗中的描述一致，蒼白面板，圓弧鹿角，四蹄深黑，通體泛著幽幽白光。
他平復著心情，看了眼掙扎起身的亞瑟，輕嘆道：“閣下已經確認了牧恩的存在，但我還想問一句...那是祂的靈魂嗎？”
白揚看向牧恩，這種形態的鉅鹿他還是頭一次見，不得不說蛋姐的審美還是稍微比他強些。
“這裡是祂的安葬地。”
“那祂身旁的......”
“是祂的夢，兄長的夢中，母親還未將祂拋下。”
費諾呼吸一滯，他看著白揚略顯沉重的眼神，再次確定對方的身份。
至少阿爾彌斯拋棄牧恩的秘辛，哪怕在聖王國也只有長老院和裁決團知曉。
“我為我們的懷疑感到深深的愧疚，也為雷瓦利的人民能夠重拾月神之輝感到欣慰。”費諾神色感慨道：
“尤其是能窺得此等神蹟，此次北行已然足矣。”
聞言，白揚長舒一口氣。
比瓦倫汀威脅還要大的亞瑟，以及至今未表露實力的費諾，只是他們兩人就足夠將白揚斬殺在此。
如今只有6級的他也只能靠詭計來擊殺8級的瓦倫汀。
更別提面對這兩人。
費諾輕咳一聲，在眼神的示意下，恢復如常的亞瑟帶領使節團的其他人轉身離開。
費諾則在白揚身旁，輕聲道：
“如今已然證實閣下月神使者的身份，聖王國的捐款在我們回國後便會派人送來，但...還望再給亞瑟一個機會。”
費諾面帶憂色，輕嘆一聲道：“他作為新晉的聖騎士，也是平民的孩子，十枚白金幣無論是他還是他父母都無法一次性付清。”
“這是一個代價，也是一名騎士的承諾，對嗎？”
白揚的話讓費諾露出尷尬之色，“閣下說的沒錯，亞瑟不僅是騎士，也是聖光女神庇護下的聖騎士，他更應該為了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也應當完成他的承諾。”
“建立教會還要等新王登基之後。”白揚看向一旁的卡洛斯，“我並不要求他一口氣拿出十枚白金幣。”
隨著向森林外走去，白揚的心情變得輕鬆，他微笑道：“我的目的是讓他認識到這個錯誤，聖王國甚至可以代付這筆捐款，亞瑟只需要每個月償還聖王國就可以了。”
“那我與閣下的想法不謀而合了，這樣不僅能讓他牢記不要妄出狂言的錯誤，也能完成承諾，一舉兩得。”
幾人來到森林邊沿時，已經看到聖王國的馬車。
就在白揚徹底放鬆下來時，費諾忽然停下腳步，衝著隊伍末尾的維娜道：“維娜，不和我們離開嗎？”
這句話一出，白揚和維娜瞬間如臨大敵。
費諾則始終保持著友善的笑容：“閣下不用緊張，無論是閣下是否為不死生物，還是葬身墓地的維娜為何跟著閣下，這都和我等無關。”
伸手攔下舉起法杖的亞琳，白揚平靜地問道：“那什麼與長老有關？”
“我等此次前來的目的閣下應該在奧斯維爾殿下口中得知。”
“災厄的預言。”
費諾緩緩點頭。
“一開始我以為閣下作為不死生物參與王國政變，一定是與災厄有關。”他將腰間佩戴的教典取下，緩緩翻開其中一頁。
“但見到牧恩後，我便否認了這個想法。”
他低垂著眸子，眼中露出一絲激動，“這或許是阿爾彌斯的意志。”
“你到底想說什麼？”
亞瑟緩步來到費諾身旁，“費諾長老，準備好離開了。”
費諾緩緩點頭，朝著白揚輕聲道：“又或許，阿爾彌斯則是預言中的災厄。”
白揚呼吸一滯，緩步後退，不斷在腦中阻止打算先手攻擊的亞琳與維娜。
費諾輕撫著泛黃書頁上的字元，聲音低沉：
“塔瑞雅的眸光會看破一切黑暗汙濁，祂將為我們賦予聖光的裁決。”
說罷，他將教典合攏，抬頭對白揚道：
“我會將今日發生的事告知聖女依翠斯，由女神裁決阿爾彌斯究竟是否為災厄。”
望著離開的馬車，白揚的眼皮直跳。
他咬著牙在在腦中詢問蛋姐：
“不是說聖女聯絡不上女神嗎？”
蛋姐充滿嘲弄的輕笑一聲：
“哼，現在依翠斯只能聽到女神的囈語，你完了。”
“為什麼？聖光女神說夢話他們也能打過來？”
“你想象一下，要是你正忙著一件事，旁邊有人找你問一些不重要的問題，一般你會怎麼敷衍他們？”
“嗯嗯，行，好的，對沒錯。”
“你看。”
“......”
雷利王城，王座廳。
修勾打著哆嗦問一旁的風笛，“現在是領獎勵對吧。”
風笛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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