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的眉頭皺得愈發的厲害了,卻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竹牌在韓龍面前一亮。
“我是大漢軍議司刺邪庚辰,爾不聽令?”
韓龍哪裡聽過軍議司的名頭,微微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我是李縣尊的麾下,只聽李縣尊的命令,什麼軍議司,還管不到我的頭上,今日想要他的命,就先奪了我的命!”
庚辰氣得肺都要氣炸了,若不是丞相交代過不得傷人,他會立刻下令殺了韓龍,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阻攔軍議司辦事的人!
就在庚辰把心一橫,就算拼著被丞相責罰也要除了此人的時候,卻聽一直在盯梢的人發出杜鵑鳥的叫聲,這聲音代表著有人在靠近!
庚辰大驚,不能讓任何獲得冀縣秘密的人活著走出冀縣,這是丞相的嚴令,如今人還沒殺,卻又有人靠近,他絲毫沒有猶豫,當即下令全部動手,將韓龍和劉十三一起殺了!
韓龍絲毫沒有懼色,就算三人圍攻,也絲毫不見落下風!
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人,如何能是軍議司這麼多刺邪的對手?沒幾回合就讓人給傷了胳膊,不過那人明顯手下留情了,韓龍投桃報李,也沒取了他的大腿!
就在韓龍就要不支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須臾之間就到了眾人眼前。
韓龍一見來人,頓時大喜:“歧公子,這些是軍議司的人,他們要殺我!”
來人正是楊歧。
昨日韓龍走後,楊歧卻是坐立難安,想了想,帶著手下就追了出來。
沒想到人剛追到,就聽見韓龍說這些是軍議司的人。
楊歧大駭,連忙說道:“軍議司?誤會!真是誤會!”
他當即命令手下都放下兵器。
他雖然加入大漢的時間還不長,但是軍議司的故事他卻聽的太多了,軍議司出任務,向來是無論生死的,誰敢阻撓軍議司辦事,那是自己找死!
他又不想死,自然趕緊叫誤會!
庚辰卻沒有因為楊歧他們主動放下兵器就降低警惕,眼睛緊緊的盯著楊歧。
“你又是何人?”
楊歧倒是很恭敬的行了一禮:“下官冀縣廷掾,楊歧,未請教?”
“軍議司刺邪庚辰!你剛才說這是個誤會?”
楊歧微微一笑:“正是,閣下要殺此人,無非是因為此人身上帶著一些不該帶的東西,只是若這東西正是我家縣尊想要他帶回去的呢?”
庚辰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歧卻笑道:“我家縣尊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與其日日防備有人來偷,還不如主動將配方送出去,此人身上的太陰五雷法的帛布,卻是我家縣尊親手做的,這是假的啊!”
庚辰一聽,傻眼了,還以為立下了大功,結果此人卻是人家故意放出來的,不過他卻皺起了眉頭:“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楊歧樂了,向庚辰手裡一指:“請閣下將此帛布展開,再認真看看!”
庚辰依言開啟帛布,仔細看了一遍,卻愣住了,卻見上面寫的配方是南蠻火龍鱗,赤壁東風灰,七星燈續命芯這四件東西,這玩意上哪裡弄去?
楊歧卻快步走到庚辰的身邊,低聲說道:“既然閣下是軍議司的人,那就勞煩閣下,送個口信給丞相,請他命魏國境內的軍正馬上開始售賣這上面的東西,免得魏國生疑!”
庚辰聞言,看了看楊歧,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劉十三,最後再看了看手裡的帛布,卻是點了點頭,將帛布塞進楊歧的手裡,卻是一揮手。
“撤!”
軍議司眾人頓時四散而走。
楊歧卻過來看見韓龍手上的傷勢,眉頭就是一皺。
“你沒事吧?”
韓龍搖搖頭:“沒事。”
楊歧看了看還處於昏死狀態的劉十三,輕蔑的一笑,親手給劉十三佈置了現場之後,才帶著韓龍和手下隱藏在暗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劉十三這才幽幽醒轉,卻是先伸手拍了拍自己,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又開始四處摸索。
楊歧將那張帛布放在了劉十三不遠的一塊石頭下面。
很快就被劉十三找到,卻見他欣喜若狂,用身上僅剩下的兩片破布將帛布包好,就向上邽方向而去!
韓龍卻看得疑惑不解:“他就不懷疑他為什麼沒死嗎?”
楊歧笑了:“他如今只知道他還活著就夠了,其他的事他也顧不上了!行了,我們就將他送到上邽,然後返回冀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