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歧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今天這副境地,他自以為掌握了楊家的絕大部分權柄,卻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自己的父親幾句話就徹底的剝奪了自己在楊家的話語權。
他這才知道,那個整日裡只知道談玄論道的父親才是楊家實際的掌控者,若不是這幾年,他還是有幾個心腹的,他非被困死在家中不可。
即便逃了出來,可是他卻十分的狼狽,此時見到李皓宸,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李皓宸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皓宸都被他給哭懵了,楊歧就算不是楊家的人,可在這個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年代,像這樣的哭法卻實在是說不過去。
“楊歧,你能不能不哭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到是說啊!”
李皓宸卻是一把推開楊歧問道。
楊歧此時卻想起在這畢竟是自家的事,自古就說家醜不可外揚,此時他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哽咽了幾聲,終於是停止了哭聲,竟然還展顏一笑。
“沒啥,就是看見縣尊高興!”
李皓宸卻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楊歧,看見我能高興成這樣?
“那個啥,縣尊,你們在談啥呢?這一位是?”楊歧伸手擦去眼淚,這才看見魏昌。
李皓宸這才給楊歧介紹了起來:“這是本縣新來的縣尉魏昌魏仲懷。”
楊歧秒回世家公子的狀態,卻是很正式的向魏昌行了一禮,他剛才就看見了,李皓宸與這個魏縣尉十分的親密,想來就是閨中密友,他此時沒有楊家作為助力,自然不能得罪李皓宸身邊的人。
“見過魏縣尉。”
魏昌雖是魏延的嫡長子,卻沒有世家大族的那種豪橫的氣勢,卻是向楊歧回了一禮。
李皓宸見兩人行過了禮,也算是正式見了面認識了,這才將剛才虎先鋒說的話又重新給楊歧說了一遍。
楊歧聽完之後,卻是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
“縣尊,以我之見,要抓到此人卻也不難,伏牛盜劫掠冀縣,是衝著縣尊糧倉裡的糧食來的,而這些糧草入庫也不過兩三天而已,外人卻是難以知道這些糧草到底有多少,若是縣尊能問問那些伏牛盜知不知道這些糧草的數量,在下就有七成的把握能找出那名探子!”
李皓宸一聽大喜,趕緊命人去向虎先鋒詢問。
不多時,去問虎先鋒話的人迴轉回來,稟報虎先鋒說他收到的訊息是糧倉裡還有近萬斛的糧食。
楊歧一聽,卻是微微一笑:“那就簡單了,伏牛盜既然知道這些糧草的準確數量,那這探子就出不了收糧的那幾個人,縣尊只要將那些人抓起來審問也就是了。”
李皓宸一聽,腦子中卻鎖定了一人。
張旭!
這個縣衙中的老書吏,在衙門一空的情況下,依舊在縣衙中堅守,你能說他忠於職守,可這豈不是也能讓他時刻都能瞭解縣中的動態?
而且虎先鋒不是說過,那個探子就叫老張頭麼?
老張頭姓張,張旭也姓張,這不就對上了麼?
而且姜家與眾世家送糧來的時候,就是張旭負責清點的糧草,若說冀縣中還有誰知道縣中存糧的真實資料,除了張旭也就沒有別人了。
不過李皓宸卻沒有下令直接抓人,探子絕不可能只有張旭一人!
現在抓人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麼?
李皓宸是做好了放長線釣大魚的準備,要透過張旭將曹魏隱藏在冀縣的探子全數抓出來!
此時漢軍初定隴右,像這樣的探子必須連根拔起,不然若是等魏軍攻來,這些人在隴右搗亂,卻會給漢軍平添許多的麻煩!
李皓宸微一沉吟,卻是笑著對楊歧說道。
“楊公子所言,我已知曉,此事我心裡有數了,勞煩楊公子了。”
楊歧卻裝出不悅的表情:“縣尊何必說這些話,在下是縣尊的幕僚,也是姜伯約的朋友,些許小事而已,縣尊不必掛懷,以後縣尊稱呼我的表字文山即可。”
李皓宸卻是從善如流,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以後我就喚你文山便是,文山啊,如今可以說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楊歧臉上一紅,這家中的事,他實在是張不開口,卻也只能支吾說道:“不過是些家中小事而已,就不勞縣尊費心了,我能處理好!”
李皓宸點點頭卻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不過如今卻是你們楊家的機會啊!”
楊歧一愣:“縣尊此話卻是從何說起?”
李皓宸微笑著說道:“文山可知道昨夜縣中的廝殺?”
雖然楊歧昨夜被他父親給關了起來,可他的訊息渠道來源卻不少,在從家裡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昨夜縣中混戰的訊息,此時聽到李皓宸問起,卻是點了點頭。
李皓宸卻笑著說道:“昨夜姜家出動私軍,不但想要進攻此處,還襲擊了縣衙!這難道不是楊家的機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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