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奴婢姓樸名白,樸是樸實的樸,白是黑白的白,宮裡都管奴婢叫小白,奴婢是鎮江人。她吳小蓮,是常州人!”
“小白”?
起了個狗名?
本宮真是呵呵了!
不過這人吶,既不樸實,內心也不白啊!
光看身材,這倆人也不像是北方人,能這麼遠跑到宮裡當差,多半是家境不好吧。
“哦,那倒是離著不遠,算是半個老鄉了!”
這兩地都在南京與蘇州之間的江南沿岸,算起來,跟漂亮親媽還是半個老鄉呢。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內廠的藩子們連跑帶顛地扛著箱子駐足在殿外侯旨。
朱慈烺對李鳳翔一招手,示意讓他的屬下將箱子抬進大殿。
“啟稟太子殿下,這幾箱便是從閻思印住處搜出的!”
為了儘快拿到證據,不讓太子等著急了,李鳳翔讓手下把目標住處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好在閻思印非常吝嗇,沒有將自己的多半家當拿去買紫金債券,不然還真不好定罪了。
當第一個箱子的上蓋被開啟,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二十兩一錠的金子,數量不下五十錠。
朱慈烺站起身,原地抻著脖子看了看,笑著說:“恭喜閻公公,真是生財有道啊!這麼算起來,在這後邸裡,本宮應該是比你還窮的人了!”
這一箱子金子就價值上萬兩銀子,按照太監的俸祿,得忙活好上百年才能賺到。
“……此必是李鳳翔刻意栽贓陷害微臣,還望殿下明察啊!”
走投無路的閻思印不敢破口大罵太子,那樣這就把自己最後的希望給堵死了,只得反咬內廠提督。
朱慈烺看著那隻跳樑小醜,背手冷笑道:“有勞閻公公這麼費盡心機橫徵暴斂,還敢俬通陽武侯,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恕!”
心裡在加上一句——您的表演到此為止了!
然後十分恭敬地請示自己的漂亮親媽:“不知母后以為如何?”
今天再次被狗奴婢給打臉,周皇后也已是粉面含煞,嚴厲地鶯聲訓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後邸的規矩不是擺設,烺哥兒定奪即可!”
漂亮親媽的那份同情心被內侍們一次次無情地摧毀,個個富得流油,之前卻一毛不拔,如今被揭了老底,脾氣再好的人看到真相之後也會發火。
“鳳翔!”
“微臣在!”
“馬上將此獠拖出午門斬首,現在已近晌午,正是讓其魂飛魄散的好時候!”
“微臣遵旨!”
懲處內侍乃是皇室的家務事,如果不涉及官員與公務,並不需要經過三法司的會審,只要聖上一句話就能作出裁決,不會遭到任何拖沓,處理太監就有這點好處。
“殿下開恩啊……”
“給本宮把此獠的狗嘴堵上,快點拖走,立刻!”
朱慈烺一秒鐘都不想多聽這貨的求饒,在太子的盛怒下,藩子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七手八腳地將閻思印捆成粽子,用手絹堵上嘴,再抬起來,飛快直奔午門而去。
本來應該兩個人架出去,由於事急從權,害怕太子生氣,結果變成六個藩子舉著他跑,閻公公在臨死之前也享受了一把特殊服務,這麼多金子果然沒白花,五星級的斬首待遇!
朱慈烺又將李鳳翔招呼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內廠太監馬上點頭明白。
別無他事,朱慈烺就是讓他從東宮秉筆太監李繼周要一份購買紫金債券不達標的人員名單,然後按照名單抓人。閻思印就是其中之一,沒想到主動撞到槍口上了。
親太子的內侍們在買紫金債券的時候,自然不會吝惜多年積攢下來的家當,畢竟腦袋比銀子貴重得多。站錯隊的必須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朱慈烺連人帶銀子都要照單全收。
除了劉太妃、張皇嫂與漂亮親媽的內侍可以享受優免的待遇,包括甩鍋爹的跟班們在內,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開膛放血。
既然宰了四隻“金烏龜”都不能震懾這幫龜孫們,那就再宰四個好了,不夠就再加點,反正後邸摳門的太監有的是,數量方面是妥妥滴!
朱慈烺看著斜側處放置的時鐘,見到朝臣們都面帶懼色,便吩咐:“午餐的時間到了,現在休會。本宮已讓尚膳監準備妥當,諸位愛卿不必外出,在宮中就餐即可,大家可在奉天門休息納涼,午休到未時(下午一點),未時一刻準時繼續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