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白天受的氣,沒出發洩,就只能去折騰貌美如花的小妾了……
“呵呵!”朱慈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評價道:“無傷大雅!本宮亦認為如此!”
你個“醜八怪”要是識趣,老子就讓你多活兩天。否則,今兒個就給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首輔薛國觀見到太子已經表態,便迅猛出擊,闡述自己的立場:“殿下所言極是,殿下適才躬親示範,本是一番苦心,乃是為國為民之善舉。巡撫捉蟲,雖不中聽,可也是情有所緣。若顏巡撫掌握其中要領,返回山東推廣開來,結合殿下透露仙界之機密,定能大有作為。”
或許張四知也意識到了昨天的教訓,所以在今天朝會上就沒敢與太子正面交鋒,這倒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蛋。
“醜八怪”的一番廢話倒是讓首輔看出他的一絲利用價值,暫時打消了立刻一腳踢開這貨的念頭。
如果他還跟昨天一樣,那這些年的官就白當了,啥也沒學會,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與阿諛奉承都差強人意,完全不具備進入內閣的條件。
薛國觀當年道行尚淺,懟不過老謀深算的溫體仁,但經過多年的歷練,又吸取了經驗教訓之後,在眼下這幫同僚們中間領跑,那是相當輕鬆愉快的。
既然逆的不行,那就順著來。只要見風使舵,先不得罪太子,送上可以讓聖上心悅誠服的好話,其餘的就可以泰然處之了。
什麼都可以放下,但唯有一點必須保全,那就是首輔的位子決定不能丟,太子不發話表示不滿,首輔自會巋然不動。
昨個薛國觀在朝會上發現太子所言字字珠璣,心裡大吃一驚,這小太子雖然年幼,卻絕非等閒之輩,更不會聽從群臣的擺佈。
既然太子不似呆傻蠢笨的晉惠帝,要想控制朝堂,除了組建親近自己的內閣,籠絡大權在握的七卿之外,還得另想辦法……
朱慈烺立馬秒懂了這隻老狐狸的意思,便一語雙關地誇讚道:“薛愛卿真是從善如流呀,本宮甚慰,我大明若是多幾位如薛愛卿這樣的股肱之臣,則中興有望矣!”
薛國觀這人儘管是個牆頭草,可他身上並非沒有能夠利用的優點,起碼說了一個讓勳貴出血的主意,只不過欺軟怕硬的甩鍋爹最後反悔了,導致功敗垂成。
這種人的能力還是有的,不像李斯、張良、房玄齡那麼高而已,說是燕雀與鴻鵠之比也不為過。
乍一看是不咋地,環比不行,還可以同比嘛,跟溫體仁、周延儒、陳演一比,或許還能稍勝一籌。
用人用優點嘛,只要對自己惟命是從就行了,免得一個新首輔上來,接著跟自己互懟,又得重新開始某體感遊戲……
薛國觀見到太子認可了自己的陳詞,急忙極其謙遜地回禮:“殿下謬讚,臣惶恐,臣自知能力低微,才學淺薄,只盼能像趙宋的……范仲淹一樣,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本來首輔大人還想說如文天祥一樣,可轉念一想,文天祥可是亡國之相,遂此比喻著實不妥,換成功過均有的范仲淹倒還說得過去。
為今之計,還是要與太子緩和一下關係,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先站在太子一邊看看能得到什麼好處,然後再說其他的。
若是依然跟太子針鋒相對的話,嘴上倒是爽快了,可是實際上的好處,半點沒得著。
進內閣的確能落袋一筆筆不菲的銀子,可內閣成員也不能天天換,半年換一茬就算快的了。
透過昨天的抄家,以及後來的打聽,薛國觀陡然發現小太子已經坐擁一座銀山了,張嘴就能拿出一百萬兩去建兩座新城。
若是能從太子兜裡合情合理地拿出一丟丟,少說也有幾萬兩,豈不比自己整天收銀子還要擔驚受怕好上數倍?
但是如何能從太子那裡分到一杯羹,薛國觀還在絞盡腦漿地想辦法……
鑑於這隻老戲精很會搶戲,朱慈烺只能異性盎然地誇讚說:“薛愛卿不必自謙了,本宮父皇命你作為內閣首輔,自然有大智慧蘊含其中,本宮對此深信不疑。諸位愛卿跟隨本宮回殿裡,細說撲殺蝗蟲一事。顏愛卿,這捉蜻蜓可是有秘訣的,本宮念你精忠報國,不妨透露與愛卿!第一,步伐要輕,不能驚動獵物。第二,手臂要穩,不能讓網兜亂晃。第三,下手要快,不能讓獵物提前脫逃。第四,扣殺要準,不能誤打誤撞。”
顏繼祖聽完急忙感激涕零般地叩謝聖恩,如果太子不像自己述說這個秘訣的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捉到規定的數量。
隨後,包括周皇后在內的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回到皇極殿內,正門外偌大的緩臺上只剩下顏繼祖和幾個太監,這下這幾個太監真的成了監督巡撫大人的人了。
奉東宮掌印太監楊進朝之命,兩個小太監搬過來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個香爐,插上了一根香。
為首的太監還很為顏繼祖著想,和善地詢問道:“顏巡撫,要不您先用殿下這法寶練練手?等覺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開始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