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朱竹清的心猛地一沉，“什麼意思？辭職？還是被開除了？”
“這個……”奧斯卡額頭冒汗，正不知該如何措辭，一行人從訓練場方向走了過來。
是唐三、小舞，還有被簇擁在中間的玉小剛。弗蘭德和趙無極也跟在後面。
“竹清，恭喜突破！”唐三看到朱竹清，平靜地開口祝賀。
朱竹清的目光卻直接越過他，落在玉小剛身上，最後定格在弗蘭德臉上：“院長，白夜老師在哪裡？”
氣氛瞬間有些凝滯。
弗蘭德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但很快被一種“理所當然”的神情取代。他清了清嗓子：“咳，竹清啊，白夜老師他……已經離開我們學院了。是他自己主動辭職的。”
“辭職？”朱竹清的語調上揚，“為什麼？”
“這個嘛，”弗蘭德搓了搓手，目光掃過玉小剛，語氣變得“惋惜”起來，“白老師覺得自己能力尚有不足，教學壓力也大，怕耽誤了你們這些天才的前程，所以……就主動請辭了。我們挽留過，但他去意已決。”
“不可能！”朱竹清斬釘截鐵地反駁，清冷的眼眸直視弗蘭德，“他答應過我，會看著我變強，會幫我戰勝命運！他不可能不告而別！”她想起了閉關前白夜眼中那份堅定的信任和期許，那絕不是會輕易放棄的眼神。
玉小剛這時上前一步，揹負雙手，臉上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大師”風範，語氣溫和卻帶著無形的壓力：“朱竹清同學，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年輕人，尤其是像你這樣天賦卓絕又重情義的，難免會對第一個引導者產生依賴和信任。”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但是，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全部。白夜……或許出發點是好的，但他自身的侷限，註定了他無法真正引導你們走向巔峰。他選擇離開，或許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不想等到……嗯，等到自己的不足徹底暴露在你們面前，那對雙方都是一種難堪。”
這話說完，弗蘭德立刻接話，語氣帶著對玉小剛的推崇：“是啊，竹清。大師說得對。白夜有他的難處。現在大師來了，這才是真正能帶領你們走向大陸之巔的導師！你看，大師剛來，就為你量身定製了最完美的修煉方案！”他指了指玉小剛，彷彿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
趙無極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看著朱竹清倔強而蒼白的臉，又看看弗蘭德和玉小剛，最終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什麼也沒說。
那聲冷哼裡，有煩躁，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沉悶。
奧斯卡、小舞等人也都沉默著，氣氛壓抑。
朱竹清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弗蘭德臉上那虛偽的“惋惜”和對玉小剛的諂媚，玉小剛那故作高深、眼底卻藏著一絲倨傲和算計的神情，唐三的平靜無波，小舞的無所謂，奧斯卡的閃躲……
她緊握的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一股冰冷的怒火和巨大的失望在胸腔裡衝撞。
她明白了。
白夜老師的離開，絕不簡單！
什麼“能力不足”、“主動辭職”、“怕難堪”……這些全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