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身行頭都是自己打的，回頭給你也整一套！”
他拍了拍袖子中袖劍，將護胸、護腕等補丁給宴成一一展示。
“保證比原來那把強十倍！”
哦？
人才？
這老小子還有這手藝。
“哼，算你識相。”
宴成終於撒手，把斷斧往地上一插，補上一句。
“要你這種削鐵如泥的。”
李鐵搓著手，突然壓低聲音。
“這麼大的山，真要有玄鐵礦脈，少說也有百萬噸礦石……”
“按八十的損耗，也能熔鍊出二十萬噸玄鐵錠。”
“到時候……”
李鐵眼中精光閃爍，手掌那麼一攥。
他壽元充足，花費幾十年時間慢慢開採，突破境界，成仙作祖不在話下。
宴成點頭，表示贊同。
趙乾扒著樹，抬手指向城牆陰影處，帶著少見的急切，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
“要吵等會兒吵，趁現在巡邏的剛過去，咱們去看看！”
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貓下腰。
宴成抄起兩把斧頭，李鐵袖劍歸鞘熟練的披上黑衣……
……
三人藉著城牆陰影快速移動。
李鐵抬手示意二人停下，前方拐角處傳來腳步。
四人巡邏隊正迎面走來。
宴成手指了指左邊又豎起兩根手指，表示這兩個交給他。
李鐵袖劍彈出，與趙乾對視一眼，表示剩下的你左我右。
巡邏隊火把越來越近。
兩步，一步……
“嗖！”
破空聲響起。
宴成雙臂一振，兩把斧頭在月光下劃出兩道銀弧。
“噗噗”兩聲悶響，左面兩人應聲倒地。
幾乎同時，李鐵的袖劍如毒蛇吐信，精準刺入第三人脖頸。
趙乾鐵劍蕩起一道波紋，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咽喉已多了一道血線。
將屍體放入壕溝，火把倒著按進土裡。
整個過程不過呼吸之間，未發出一絲異響。
三人越過城牆缺口。
眼前的景象卻讓宴成攥緊了斧柄。
百米外山腳下，數百破爛窩棚擠在一起，惡臭撲面而來。
月光微弱，最近的那窩棚裡，一老漢捧著碗湯水，湯底下沉著些分不清是什麼的黑色沉澱物……
顫抖著遞給身旁的小娃。
那孩子赤著腳，單衣破得遮不住身子。
麻木地低頭在碗邊吮吸。
更遠處，一隊隊佝僂的身影正揹著竹簍往礦洞走去，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鐵鏈的嘩啦聲。
隊伍末尾的漢子一個踉蹌軟倒在地，監工的人二話不說就是一鞭子。‘啪’的一聲脆響在夜色中格外刺耳，漢子身上短打頓時裂開，露出裡面發黑的乾草。
老婦見漢子不省人事，拄著拐拖著腿跪在那監工面前，拼命求饒。
換來的卻是一腳踹心窩！
母子二人皆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畜生…！”
李鐵牙關咬得咯咯響。
趙乾按住兩人肩膀，指向營地另一端。
那裡竟立著幾座木石結構的房屋，簷下掛著燈籠，與難民窩棚形成鮮明對比。
三人藉著陰影潛行，很快摸到最大的那間屋子窗下。
屋內傳來粗獷的交談聲。
“大哥，青雲郡那邊還在追查……”
“怕什麼？”一個沙啞聲音打斷道，“聽說他們自顧不暇，暫時管不到我們。”
“再說有石元在，鄭家那邊來多少死多少！”
宴成與趙乾對視一眼，悄悄捅破窗紙。
只見屋內五個漢子圍坐飲酒，主座上的濃眉大漢正拍著身旁青年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