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成自知理虧，無奈地重新結印，這次刻意放慢動作。
隨著“敕”字出口，掌心飄著巴掌大的烏雲，一道纖細的水流從烏雲射出，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趙青兒看得目瞪口呆：“你這…怎麼跟那什麼似的？”
宴成氣得鬍子直翹，不識貨就算了，還編排他。
“這就是靈雨術，是正經功法！”
“正經功法？”趙青兒噗嗤一笑，“我看是‘滋水術’還差不多！”
一邊說一邊模仿著宴成的姿勢，誇張地扭動腰肢：“敕！滋——”
真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傢伙……
趙青兒見宴成不理自己，這才想起來正事，從儲物袋掏出鴛鴦牌。
“老頭，別生氣了。”她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宴成，“幫我看看，這訊息該怎麼回？”
宴成斜眼瞥了瞥玉牌：“你外祖父發的？”
“嗯。”趙青兒難得露出幾分忐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玉牌邊緣……
宴成接過玉牌，沉吟道：“簡單點就好。”
“就說……”
宴成突然卡殼，他一個粗人哪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就說‘外祖父好，我是趙青兒，我和我爹的朋友要去仙宗了’。”
趙青兒瞪大眼睛：“這也太土了吧！”
“那你想怎樣？要不你再加句‘我很想見您’？”
“誰、誰想見他了！”趙青兒一把搶回玉牌，“我自己來！”
她取出一枚靈石貼在玉牌背面，玉牌上九月初五的字樣消失。靈光閃爍間，幾行小字漸漸浮現：
【外祖父安好，青兒隨宴前輩不日將至仙宗，盼能一見。】
寫完後，她盯著玉牌看了半晌，還是有點土。
抹去最後一句，改成：‘屆時再敘’。
宴成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二人往回走。
就在這時，玉牌突然亮起柔和的光芒。兩人同時屏住呼吸，只見玉牌上緩緩浮現新的字跡：
【青兒吾孫，甚慰。——季乘風】
訊息回的很快。
玉牌微微震動，趙青兒一個沒拿穩。
宴成眼疾手快接住：“看吧，你外祖父這不是挺好說話的？”
趙青兒點點頭，只要邁出第一步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
她抱著鴛鴦牌對著她外祖父問東問西……
宴成在一邊不停滋水。
……
一晃眼，半月後，登仙台頂端。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宴成和趙青兒已站在石階上等候。
遠處天際傳來沉悶的轟鳴，雲層被某種龐然大物緩緩破開……
一艘巨大的飛舟從雲海中浮現，通體玄黑，舟身上刻滿歪歪扭扭的紋路，威嚴無比。
船帆在飛舟兩側，如同巨鳥的翅膀，攪動著方圓數里的雲氣。
“來了！”趙青兒踮起腳尖，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飛舟底部亮起一圈靈紋，緩緩降落在登仙台上。
艙門開啟的瞬間，一股靈壓席捲而出，宴成覺得被蒙上層被子，有點喘不過氣。
不愧是高階貨，尾氣都這麼猛……
幾名修士率先走出，袖口繡著周氏王朝特有的周字紋。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一襲黑色玄端，繡著日月星辰，袖子幾乎能拖地。
他的目光掃了一圈，帶著不滿神色。
“青雲城的登仙台倒是簡陋。”
拍了拍身上沒有的灰塵，在幾人的帶領下沿著樓梯離開。
然後飛舟就帶著尾氣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