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兒從後面拍了他一掌：“愣著幹嘛？進去看看！”
宴成咳嗽兩聲，這才上前推開大門，一手一個將兩丫頭拎過半尺高的門檻。
迎面一道青磚影壁，正有幾名匠人在上面雕刻著各種圖案。
見到幾人進來也只是點點頭示意。
一行人穿過月亮門，院裡移栽了一顆老樹，樹下放著躺椅、石桌、石凳。
“爺爺！”春女指著東側月亮門，“那邊有練武的木樁子！”
宴成看去，這第一進的東跨院竟是個小型演武場。
放著各種兵器、石鎖……
是用了心的。
穿過垂花門，進入第二進正廳，入眼就是一個沙盤，將青山、鐵壁兩座城每一處地方微縮在上。
這是用來說正事的地方。
接下來就是第三進，是睡覺的地方，宴成在門口瞥了半天也沒發現陳勇家那種美婦，這才放心邁步走了進去。
他住在正房，坐北朝南，東次房是臥室，西次房是書房。
除了床在其他什麼都沒有，顯得空蕩蕩的。
東廂房是兩個丫頭的臥室，床還加了護欄。
宴成站在房門口發呆，春女、秋女正揹著小包袱跑進各自的房間。
“後頭還有兩進呢！”趙青兒拽著他穿過耳房。
還有兩進？
穿過耳房的小徑，後兩進院落與武館後園相連，形成一片精巧的小花園。
也是光禿禿的，顯然這一個月時間只是建了個大概。
剛進園子，就聽見亭子裡傳來爭執聲。
“你這步棋走得比石元的犁地訣還臭！”
李鐵粗著嗓子嚷嚷，手裡捏著顆黑子遲遲不落。
趙乾一襲長衫，慢悠悠開口。“師弟，菜就多練，總不能回回掀棋盤吧……”
“放屁，上回是桌子腿！”李鐵一抬頭，正好看見宴成站在假山旁，當即把棋子一扔。
“老宴！快來評評理！”
宴成走近亭子，只見石桌上刻著縱橫十九道，黑子大龍被殺得進退無路，趙大宗師就差一手就能將傻鐵老底掀翻……
這還評個啥理。
菜還不讓說。
宴成看在他盡心給自己打造裝備的份上，轉移話題。
從懷中掏出鄭家的回信，指尖在信箋上輕輕一彈，紙張在風中發出脆響。
抬手將信遞給趙乾。
一方面是想問問他是否知曉元家是何來歷。一方面是問他對前往周氏靈地怎麼看。
趙乾看完了信，繼續老神在在。
“前往周氏靈地……”
“這件事不急，當前最重要的是開採玄鐵錠，建設鐵壁城。”
聲音頓了頓，帶著提醒意味。
“況且靈地弱肉強食的規則更赤裸，動不動就滅人滿門……”
宴成一陣驚悚。
別人的話宴成可以不信，但趙老薑的話還是得考慮考慮的。
動不動就滅人滿門……
深得斬草要除根，下手快準狠的精髓。
還好沒直接加入周家靈地，怕不是會被牽連。
“老趙，你靈地朋友那邊還沒有訊息嗎？”宴成出口提問。
“昨天剛剛傳來的訊息，今天剛好跟你說這件事。”趙乾摸著鴛鴦玉牌，罕見的一副糾結模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