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好吃嗎?”溫茯苓託著腮幫子。
她原本想自己動手,誰知白貓非要逞能,在灶臺上用爪子刻了個陣法,結果把好好一條靈鯉烤成了焦炭。
舒狸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魚身,魚鱗下頓時飄出點點火星……
這還怎麼下口?
它嫌棄地甩了甩尾巴:“要不……端給那個蠻子吃?”
“你去。”溫茯苓不為所動,這種坑大佬的事,她才不會幹。
“我去?!”舒狸毛茸茸的臉上寫滿抗拒。
兩人僵持間,一陣清風拂過,吹落幾片桃花瓣,恰好落在焦黑的魚身上,沒有半點詩意。
因為花瓣著了……
片刻後。
宴成盤坐在崖邊青石上,衣袂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
注視著面前擺著的青瓷盤,眉頭挑了挑。
那條本該金黃酥脆的靈鯉此刻焦黑如炭,魚眼空洞地瞪著夜空,彷彿在控訴著什麼。
這是他在山崖下的山澗裡現抓的。
不成想變成了這般模樣。
變成這樣就算了,居然還端過來!
白貓在一旁眼神閃躲,它與溫茯苓打賭輸了……
見宴成明顯不想給它抓新的,不由揉了揉肚子,目光幽怨。
默默蹲在崖邊畫起了圈圈,銀光在它爪子上流動,不一會就畫出個火焰紋路的陣法。
隨著陣法成型,它從脖子上的儲物鈴鐺中取出一條魚,繼續努力起來。
蠻子不給它抓,它還有儲備糧!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溫茯苓雙手托腮蹲在一邊,奉承一句:“你居然真的會陣法,真厲害……”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些天她睡得很不好。
桃樹需要除蟲、施肥、修剪枝丫等等,她忙得腳不沾地。
舒狸覺得溫茯苓說的很對,不由地昂起下巴:“那是!”尾巴高高翹起,在身後得意地搖晃。
用爪子指了指面前飄在火上自動翻面的魚,“我不僅會很多陣法,還會改良,可厲害了!”
一邊賣弄,一邊瞥了眼宴成,想到自己最得意的虎紋鎖靈陣居然被他徒手撕碎,眼中滿是嫌棄,“不像有些蠻子,就知道用蠻力……”
宴成不以為意,打量著一旁桃樹。
這才離開流虹崖五天,桃花便落得差不多了。
再施展幾次靈雨術,月底前這批靈桃就能成熟了。
到時候將靈桃一賣……
正思索間,耳邊傳來溫茯苓抱怨。
“大佬,你去藏經閣的幾天,每天不下五個‘迷路’的散修在山腳轉悠,說是被山景所迷……”
她這些天都瘦了,就是為這件事愁的。
宴成看著溫茯苓頂著兩個黑眼圈,拍拍她後背安慰道:“人沒事就行。”
望著桃園,這花才落就有人來迷路,也太巧了吧。
明顯是招散修眼紅了!
底層散修資源匱乏,競爭激烈,生存壓力大,互相傾軋才是常態。
他在趙丘生活了幾十年,深有體會。
王麻子吃絕戶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更不說為了一袋糧食,就敢半夜敲門……
他現在搬不動修仙界這些老爺,沒得辦法,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
況且散修只是看看,真要放上臺面,人家隨便幾句話就蓋了過去。
什麼討個活計、迷了路、欣賞美景……
說不完的,麻煩得很。
總不能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殺一雙,那他也別種地了,改行去當殺手,不太冷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