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破車早不歇菜晚不歇菜,偏在這時候掉鏈子?胖爺我剛吐完,還沒緩過勁呢!”
李春來探出頭看了看四周,突然說道:“各位,要不咱走水路吧?前面不遠有個渡口,經常有船順流而下直接到古蘭縣的碼頭,比等這破車快多了!”
眾人面面相覷,眼下這情況,似乎也沒別的更好的選擇了。
胡八一嘆了口氣:“行吧,就聽你的!總比在這兒曬成肉乾強!”
接著,眾人又跟著李春來繼續往前方走去,走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也是巧,正好有一艘漁船正要路過,眾人大聲呼喚船伕。
船伕卻說要漲水了,不願意過來,胖子和老胡最後無奈的以兩張大團結的高價談妥。
眾人一上船,面板黝黑的中年漢子,便操著口濃重的當地口音解釋:
“幾位老闆,不是俺黑心要價,實在是這河邪乎得很!”
船伕一邊解著纜繩,一邊往水的方向拜了拜,像是在求個心安,
“這幾天天天下雨,河水漲得邪性,老一輩都說這是河神爺不高興了,正在水裡翻江倒海呢。
這時候行船,那就是往河神爺嘴裡送肉,一不小心就得連人帶船被吞了去!”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眼神瞟著渾濁的河面,聲音壓得更低:
“前陣子就有個不知深淺的後生,仗著自己水性好,敢在這時候撒網,結果呢?
第二天就有人在下游撈著他的草帽,人影都沒見著!老輩人都說,這是河神爺收了祭品……”
胖子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叉著腰反駁道:“我說老哥,你這是迷信,漲水是和天氣有關,哪有啥河神!”
漢子聞言,立馬道:“這位老闆,俺可沒瞎說!有一年漲水,從上游衝下一副特別大的魚骨架子。
那骨架子大得能把整艘船都架起來,鄉親們都說那是河神爺顯靈,是在警告咱們別亂闖他的地盤!
打那以後,誰要是敢在漲水時硬闖,準沒好下場!”
老金聞言,接著問道:“那後來呢?那魚骨怎麼處置的?”
漢子道:“後來啊,村裡的老人說這是河神爺留下的念想,不能怠慢,就想著建個廟,但是大夥湊不出錢!”
“幸好當時有個商人路過,聽聞此事後,願自掏腰包建廟,那魚骨廟就做在龍陵山坳!”
“平時逢年過節,鄉親們都去燒香上供,求著河神爺保佑水路平安。”
“可是無論大家怎麼燒香祈福,該漲水還是漲,該出事照樣出事,也就沒人去了,魚骨廟就荒廢了!”
顧晨聽到這裡,輕笑一聲:“商人最重利了,藉著建廟,其實就是為了摸金!
這龍陵山坳本就藏著古墓,他應該是建座魚骨廟當幌子,既能掩人耳目,又能就近探查,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胡八一聞言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你這話在理!這年頭哪有平白無故掏腰包建廟的商人?
十有八九是個行家,藉著河神的由頭,把廟修成了探墓的據點。這麼說來,那魚骨廟附近,說不定真有大動靜。”
胖子嘿嘿笑道:“嘿,管他是河神還是商人,只要有寶貝,胖爺我都得去瞅瞅!要是真有古墓,咱也別客氣,先給它來個‘開門迎客’!”
雪莉楊瞥了他一眼:“別亂來,咱們是為了龍骨天書和雮塵珠,不是來盜墓的。”
顧晨看向渾濁的河面,慢悠悠道:“話是這麼說,但這魚骨廟既然和古墓扯上關係,恐怕咱們想繞都繞不開。到了地方,先去那廟附近轉轉,說不定能發現點線索。”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狂風捲著豆大的雨點狠狠砸在船板上!
河面瞬間掀起丈高的浪頭,漁船像片葉子似的在浪裡拋上拋下。
“不好!是河神爺動怒了!”船伕嚇得臉色慘白,手裡的櫓都快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