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深深看了眼雪莉楊，又朝顧晨福了一福，身影漸漸變得透明：
“好孩子，媽媽走了。照顧好自己……還有顧先生，我把雪莉楊交給你了。”
話音未落，她的魂魄已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月亮的方向飄去，最終消散在夜色裡。
雪莉楊望著夜空，緊緊攥著手裡的銅錢，淚水無聲滑落，嘴角卻帶著釋然的笑意。
顧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他們會再見面的。”
傭人安娜從院外走進來，見雪莉楊眼眶紅紅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但是也沒多問，只是遞過一杯熱水。
顧晨接過水杯，目光轉向遠方，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沉穩：“伯母的事了了，該輪到傑森了。”
月光下，他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這場為國寶正名的暗戰，是時候正式開場了。
三天後，雪莉楊將一疊資料往桌上一放，抽出最上面的檔案翻開：
“傑森的全名是傑森·珀西瓦爾·懷特，父族懷特家是十九世紀靠殖民貿易發家的商人世家！
在非洲和東南亞都有過殖民據點，說白了他們一家，就是早期靠掠奪資源積累的原始資本。”
接著，她的指尖劃過一頁家族圖譜：
“重點在他母族，珀西瓦爾公爵家。這家族在英國算是老牌貴族，祖上出過海軍將領，正是當年參與第二次鴉片戰爭的那支艦隊核心成員！
傑森外祖父的祖父，就是當時負責洗劫圓明園的軍官之一，他的日記裡甚至明晃晃寫著‘從東方皇家園囿獲取大量珍寶’。”
顧晨皺眉：“這麼說，他家那些‘藏品’的來路，從根上就不乾淨。”
“不止。”雪莉楊又抽出一份拍賣行的註冊檔案，
“他家的拍賣行叫‘珀西瓦爾古董行’，表面上是正規拍賣行，背後卻一直和地下文物走私網有牽連。
我查到近十年他們拍賣的中國文物裡，至少有十七件能明確追溯到圓明園流失清單！
而且還有不少商周青銅器，來源標註含糊其辭，十有八九是盜掘出土的。”
她頓了頓，語氣冷了幾分：“更有意思的是，傑森的妹夫是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的理事！
現在有不少博物館的捐贈名單裡都有珀西瓦爾家的名字——說白了就是用贓物給自己貼金，洗白家族歷史。”
顧晨拿起那份圓明園流失清單影印件，指尖在“白玉帶鉤”字樣上敲了敲：“
線索串起來了。懷特家負責資本運作，珀西瓦爾家提供‘貨源’和人脈，這拍賣行就是他們洗白贓物、繼續斂財的工具。”
雪莉楊點頭：“我還查到，下月初他們有場‘東方珍寶專場拍賣會’！
清單裡有件乾隆御製的琺琅彩瓷瓶，當年就是從圓明園長春園被搶走的。”
“好得很。”顧晨眼底寒光更盛，“就從這場拍賣會開始，讓他們把吞下去的，一樣樣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