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沒什麼波瀾，目光在那玉帶上掃了一眼，語氣平淡地接話：
“確實挺珍貴，你們家族裡這樣的寶貝很多嗎？”
傑森被這話捧得越發得意，下巴翹得更高，用生硬的中文混著英語吹噓起來：
“Ofcourse！我祖父當年……在東方收集了很多，不止這個，還有瓷瓶、字畫……都藏在家族的vault裡，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他光顧著炫耀，沒注意到顧晨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顧晨點點頭，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又問：“哦？都是從圓明園那樣的地方得來的？”
“差不多，差不多！我的妹夫是英國世襲的，我家的那些個寶貝都”
傑森高傲地點點頭，顯然沒意識到這話裡的分量，還以為顧晨被他的家世震懾，愈發得意忘形，
“只要Shirley喜歡，我可以……可以再拿幾件來！”
雪莉楊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剛要發作，卻被顧晨悄悄按住了手。
他抬眼看向傑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麼說來，你們家族收藏的，倒是不少‘有故事’的東西。”
傑森被顧晨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越發飄飄然，挺著胸脯補充道：
“不止家族vault裡的！我們家……還有個auctionhouse！拍賣行懂嗎？裡面的寶貝……多到數不清！”
他掰著手指，用蹩腳的中文數著：“瓷器、玉器、bronzeware（青銅器）……
很多都是從你們國家‘收’來的，每次拍賣，都有很多人搶著要！”
說到這兒，他又得意地瞥向顧晨，像是在炫耀自家實力：
“只要Shirley點頭，我……我可以讓拍賣行送幾件最珍貴的給她！比這個玉鉤，還要好！”
顧晨狀似不經意道：“你們家怎麼有那麼多東西是圓明園的？”
傑森還在那兒洋洋得意地補充，渾然沒瞧見對面三人臉上早已冷得能掉冰渣：
“我母親是英國珀西瓦爾公爵家的女兒，當年我外祖父跟著船隊去東方的時候，順手‘帶’回來不少好東西，說是……算是開拓疆土的‘紀念品’。”
顧晨：“簡直荒謬，那不是什麼‘紀念品’，是你們用槍炮掠奪的贓物！”
雪莉楊也寒著臉附和：“傑森，你徹底讓我失望了。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傑森被顧晨的氣勢和話語驚得臉色煞白，手裡的木盒差點脫手！
他強辯道：“這是那個時候的規則，雪梨你這朋友太無禮了！沒有一點點紳士風度！”
雪莉楊直接翻譯了起來：他說你太無禮了！還讓你多學學禮貌！這是那時候的歷史，說當時的規則就是那樣。
顧晨眼神一冷，語氣卻依舊平穩：“按你這說法，要是現在有人闖進你家，把你家的寶貝‘帶’走當‘紀念品’，你也得認這‘規則’？”
傑森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灰溜溜的和雪莉楊打了個招呼，跑了！
顧晨冷笑一聲道：“別急，他既然自己把家底抖摟出來了，那咱們就不該和他們客氣了！”
雪莉楊眼睛一亮，“顧晨，你是說……”
顧晨輕輕按住她的唇，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雪梨，知道了就不說破，有些賬，總得悄悄算清楚。”
雪莉楊聞言，輕輕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行，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