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靜看著潘文舉，剛才一番聊天，她也知道潘文舉最近好不容易才重振了信心，她自然也不希望潘文舉就此被打擊到。
江文靜想了想，說道：“潘公子，你無需有太大壓力，或許你不瞭解石鑫修煉超品功法突破靈境代表著什麼，這幾乎是傳說中的武道天驕才走的路子，而石鑫短短兩個多月就突破靈境，這已經超過了大多數武道天驕，哪怕放眼斬妖宗兩百餘年的歷史中，石鑫都可以說是最出色一小撮絕世天才之一，即便是斬妖宗中那些向來眼界極高的內門弟子，對於石鑫也都直言不如。”
江文靜的本意是希望潘文舉不要被石鑫修煉超品功法突破靈境的訊息打擊到，甚至還提到了斬妖宗內門弟子們都不如石鑫，沒必要和石鑫比較。
但話聽到潘文舉耳朵裡，卻是更加難受了，原本近日才剛剛重振好的心緒，此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整個心都沉到了谷底。
“不可能。”
哪怕到了現在，潘文舉都仍舊不相信。
實在是太夢幻了，如果石鑫從一開始就是武道天驕，他自然也不會升起和石鑫一爭高下的比較心思，甚至他現在全力以赴的想要在下一屆斬妖宗入門考核中拜入斬妖宗內門，也存著日後和石鑫比較的心思，可江文靜帶來的這則訊息，讓他瞬間就心涼了，心中難以置信的同時，也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看著潘文舉的模樣，江文靜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沒有起到作用，甚至還令潘文舉更加受到了打擊。
“唉。”江文靜忍不住輕嘆一聲。
她知道，潘文舉現在有些走進死衚衕了，這對他的修煉有著極大的弊端。
過去她並不懂這些，畢竟她自身的武道境界也不高，但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跟著早已突破靈境的姐姐在一起，而且還接觸了許多靈境強者，經歷的多了，見識也就增長了上來，知道了過去在京城的時候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所謂的京城十大頂尖天才在天才雲集的斬妖宗中又算得了什麼呢？
甚至對於潘文舉現在的狀態，她都有些看出問題了，武道修行，修的也是心，心如果萎靡不振，武道自然也不會順利，必定艱難無比。
只是她雖然能看出一些問題，但也僅僅如此了，根本無法指點著如何解決，畢竟她即便再聰慧，但實際境界還是太低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緩緩流逝。
潘文舉深吸一口氣，儘管此刻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跌宕起伏，但他還是儘量將自己複雜的心緒平靜下來，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對面絕色麗人的絕美臉龐上，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稍稍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道：“文靜，你.......你對那石鑫如今是什麼想法？”
江文靜被潘文舉突如其來的發問給問的懵了一下。
下意識地，江文靜便皺緊了眉頭。
潘文舉這種赤-裸-裸的直白髮問，讓她心中頗為不悅，張嘴就想要反駁。
然而話到嘴邊，忽地腦海中猛然迸出石鑫的身影。
她心中暗暗自忖，正如潘文舉所問的那樣，她心中對石鑫究竟是什麼看法和感覺呢？
嚯！
江文靜站起了身，臉色有些難看，看著面前的潘文舉道：“潘公子，今日你有些失態了，我也不再多留，希望你儘快調整好狀態，為來年的斬妖宗入門考核做準備，不要被其它事情影響。”
說完，江文靜便要邁步離開。
“不能走。”潘文舉連忙起身，擋在了江文靜身前，目光緊緊盯著江文靜，沉聲道：“文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此刻潘文舉也自知自己是有些失態了，但是這個問題如鯁在喉，卡在他的心裡，倘若江文靜願意安撫他，他肯定心中舒坦，可江文靜的反應卻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提到石鑫之後，竟直接就起身要離開，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潘文舉知道，石鑫曾經苦苦追求過江文靜，只是那時，他並未將石鑫看在眼中，自然也體會不到石鑫帶來的威脅，但現在不同了，石鑫居然成為了堪比武道天驕的絕世天才，和石鑫相比，他太過渺小不起眼了，過去站在高處穩坐泰山，現在處在低谷，心態自然也有了極大地變化。
不從江文靜口中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話，潘文舉總感覺心中有股難以言說的緊迫和不踏實感。
江文靜眉頭緊皺，看著面前的潘文舉，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讓開。”
潘文舉卻是彷彿沒有聽到江文靜的話一般。
“你太讓我失望了。”江文靜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淡淡說道。
自斬妖宗入門考核結束後的這三個月中，江文靜不知是自己變了，還是潘文舉變了，亦或者是之前從來沒有仔細的瞭解過。
時隔三個月，兩個人再相見，江文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對於潘文舉，她已經漸漸的疏遠了，也沒有了曾經的期待和欣喜，甚至有時候她還有些牴觸下山來見潘文舉，畢竟潘文舉雖然不能上山，但她隨時可以下山來斬妖城中，若是真的還如過去那般期待兩人之間的見面，她這近三個月的時間不知要下山幾次。
可這段時日，她也只見了潘文舉這一次罷了。
聽到江文靜口中說出的“失望”二字，潘文舉身子都不由得微微一顫，冥冥之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最擔心的事情似乎要發生了。
“文靜，我......你聽說解釋，我不是——”潘文舉慌了，連忙開口解釋。
然而，不等他說完，江文靜就繞過他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道火紅色的靈光自高空降下，落在了這座不大的院落之中。
火紅靈光散去，顯露出了江月盈的身影，外人自然不能直接飛入武道院，但江文靜是斬妖宗內門弟子，身份還要高過尋常郡一級的武道院院長，自然可以直接飛進來。
“靜兒，該走了。”江月盈喊了一聲，目光在江文靜和潘文舉兩人之間打量了一下，她感覺兩人之間好像出現了不小的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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