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昕將他眸中殺意看的真切,心下一個咯噔,幾分急切的看向倚著鞦韆,捂著錦帕又開始一聲一聲咳嗽的少女。
少女一疊聲的咳了一陣,在丫鬟的熱茶潤喉裡才算是緩過了那股勁,她冷笑不語。
寧安王卻是愈發的怒不可遏,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了:“別以為有你外祖,本王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告訴你,就憑你這般忤逆父親,本王就……”
“寧安王如今翅膀硬了,自然不必怕我外祖。再則,我母親已去多年,你也另立了繼室,同我葉素嫻,同我外祖便也沒有了關係,自然更不必懼怕。”
少女將臉往毛領裡藏了藏,懶洋洋:“我葉素嫻雖說過的如今這般光景,卻是最討厭有人在跟前吠,不懂規矩的狗和東西,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
寧安王忍不住要上來抽葉素嫻,她卻是眸光一冷,狠厲:“折斷手腕不過小小教訓,若再敢有下次,休說我打斷她狗腿,要她不得好死!”
寧安王氣到恨不得原地爆炸,慕容昕卻是支著下顎,定定的看著鋒芒畢露的少女,沉吟:“葉素嫻,夠美夠嬌也夠狠,說什麼做什麼坦坦蕩蕩,比起那葉小雅來不知好上了許多倍”
他竟是從不曾覺得,這樣的葉素嫻令他後怕不喜,反而覺得,她坦蕩磊落的令人折服。
再看一眼鞦韆架上的少女……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他……
是這麼隨便的人嗎?
明明,他一心一意的,固執的心悅了葉小雅那麼多年,他是專情的啊!
可,看一眼偷偷扒著院牆俏臉猙獰的葉小雅,葉素嫻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愈發的高大上了起來。
再一看冷颼颼的掃了一眼葉素嫻,氣的暴走的寧安王,外間假裝路過,上前噓寒問暖的葉小雅,以及後來的她們暗中滅殺葉素嫻的計劃,都讓慕容昕覺得,他會對僅僅有一面之緣的少女動心,不是毫無道理的。
吸引他的,也許是葉素嫻打從心裡的那一份善良!
葉素嫻不知父女的惡毒計劃,見走了寧安王,她便回屋歇息了,畢竟,她的寒症讓她心力交瘁,根本就沒有多的精力。
第二日,她帶著玉奴去往城郊,這是她這麼些年雷打不動的行程。
祭奠她的母親,同她故去的母親說說她心裡的苦。
八年了,從來沒人關心過她,自然也就沒有人將她去哪放在眼裡。
可今日,她剛剛出了城門還沒到王妃墓前,就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葉素嫻冷色聚了眸底,一語道破:“寧安王,葉小雅的走狗是吧,也別廢話了,一起上吧,有本事將我命拿去,要不然,就將命留下!”
車輪戰最是消耗一個人的體力,更何況,葉素嫻這樣一個病弱美人?
黑衣人自然不廢話,一股腦的就圍住了她,十八般武藝上線,誓要將她撕碎了。
激戰裡,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少年,那人眉眼如畫中謫仙,銀衣白馬,執著一槓烏金槍,踏著風疾馳。
葉素嫻一瞬恍惚,這少年,如何像極了那一年安平湖上,她縱身一跳救起的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