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小王灘中心了麼？”
斜陽西向，一叢灌木陰影下的水面，一條鱷雀鱔探出魚頭，目光灼灼眺望著不遠處——
那是一片湖，四周被溼地數不勝數的土包灌木叢包圍著，湖的半徑約能有一里，其中央有著一座低矮的石島，那石島的石灘上，幾十條豬婆龍，懶洋洋曬著最後的餘暉。
夕陽映得湖澤水面金光璀璨，隱約亦能瞧見，不時有豬婆龍潛浮在水中，偶爾會有一條巨型豬婆龍，翻動著身軀，弄出大股水浪。
“確實能有上百條豬婆龍了，其餘地方，沒有精怪的蹤跡，小王灘裡，應當有且只有豬婆龍精怪了，且大多時候，都藏身這片中心湖。”
“只是不知，是僅有兩條，還是更多的三條。”
“不過，那‘鬼面荷’生長在何處，怎沒見著？”
甄皓仁扭頭略一打量，見到西邊不遠，兩艘舢板正從溼地外圍划過來。
船上的人，也正躲在灌木叢後邊，觀察著中心湖、石島。
正是吳老六與阮氏兄弟。
這三人按照計劃，花了一日時間，大略探了一遍小王灘溼地，此時也到了這裡。
甄皓仁念頭一動，悄聲鑽入水中，游到兩船旁邊，豎起耳朵打探訊息——
…
…
兩條舢板和船上三人，被夕陽拖出長長的斜影。
吳老六指著那中心湖、石島，對著阮氏兄弟小聲介紹道：
“二哥和小七哥，看到那石島沒？石島底下，其實有個石洞，日光透過石島表面的好些個孔洞，打進石洞裡，喜陰又喜陽的鬼面荷，便生長在石洞裡。”
“那石洞，僅水下有通道能進入。”
“但二哥和小七哥也看到了，石島周邊的湖水裡，一般的豬婆龍都有上百條護著，更還有那條兩丈多長的、成了精的豬婆龍精怪。”
“那條豬婆龍精怪，不能硬拼，只能想法子取到它的血，調配秘藥，將它誘走。”
“就是不知，以二哥和小七哥的水裡招式，是否有把握，避過那些普通豬婆龍，從水下通道潛進石洞，摘走鬼面荷？”
阮氏兄弟二人，神色凝重地觀察著那中心湖與石島，一時並未回話。
好一陣後，阮小七才面色難看道：“這些豬婆龍，在岸上活動遲緩，在水裡卻是頗為靈活，如若水裡的豬婆龍不多，尚可不驚動它們，試上一試，若是多的話，無論是哪個水中好手，也只能是給它們送菜。”
吳老六想了想，道：“那把豬婆龍精怪引誘走後，再製造些動靜，配上用血食將那些普通豬婆龍，也儘量將它們引開，如何？”
這回兒。
阮小七皺著眉頭思索。
沒一會兒，則是未發聲的阮小二，緩緩沉聲道：“或許可以試試，不過，要等我們明日探一探這湖裡的豬婆龍虛實再說。”
“當是要的。”吳老六點頭道。
兩船三人再看了一陣，便在日落退潮前，悄聲划船，緩緩往溼地外去。
…
…
甄皓仁浮出水面，望著他們的身影，又轉頭望向了中心湖、石島，暗暗皺眉：
“鬼面荷長在石島下的石洞裡，且目前僅有水下一個入口，可以進入？”
“以我鱷雀鱔形態的靈活性，避開那些普通豬婆龍，問題不大……只是，兩條豬婆龍精怪，要怎麼處理？”
“已知至少兩條豬婆龍精怪，先以吳老六一夥的情報為準，那就兩條吧……這兩條精怪，就算其中一條，在剩下的八九天時間裡，還會外出捕食……總之，就算按最好情況，總會有一條豬婆龍精怪，守著鬼面荷。”
“我必須想辦法，將那條豬婆龍精怪弄走，才能去取鬼面荷，不然，那石洞只有一個入口，我若是貿然進去，被埋伏了、堵住了，豈不是要成豬婆龍精怪的甕中鱉、盤中餐？”
“問題是，我該怎麼弄走那條豬婆龍精怪？能弄走嗎？吳老六一夥，是想辦法取到豬婆龍精怪的血，調配秘藥，將其誘走……”
甄皓仁左思右想，始終沒有解決問題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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