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十來艘烏篷船,破開水面霧氣,遠處岸邊的一處鄰水村莊,也出現在船上的魚欄眾人視線中。
“大哥,那就是葦名村了。”
“很好,總算到了。”常爺也從二哥變成大哥,他站在船頭,眺望遠處的葦名村,臉色依舊憤怒哀傷。
水頭市與葦名村,距離不是很近。
水路行船,通常要走大半天,昨日後半夜沒了月亮,夜航船不好走,耽擱了些功夫,一直到今早,才到了地方。
人搖櫓,船臨近,眾人視線中的葦名村,也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卻見葦名村那個小碼頭周邊,家家戶戶遍佈縞素,還有一群人身披白麻喪服,一大早地就在小碼頭上吹著嗩吶等喪樂,其間似還擺著幾具棺槨,附近地上和水面,則是撒著密麻的紙錢。
船上魚欄的人,頓時大奇:“這葦名村有什麼大人物嗎?白事竟這般排面?”
有稍稍瞭解葦名村的人回道:“沒吧,葦名村主要陳錢鄭三大姓,可能是村中三大姓裡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過世了吧?”
這時。
魚欄船隊,已經靠近了葦名村岸邊。
葦名村裡也有漁民划船出來,迎面就瞅見這一支船隊,登時一愕,待瞧見船隊裡,有好些個水頭市魚欄的人的熟悉面孔後,更是錯愕。
“常爺,你們不是在水頭市嗎?怎,怎麼,突然來葦名村了?”
魚欄船隊直接圍住了那船,有人跳了過去,拽住那漁民,語氣嚴厲道:“我們過來,自有要事,且問你,你們村那甄皓仁,可曾在家?”
那漁民聽到甄皓仁的名字,大驚,愕道:“你們,是來找阿仁的?”
“沒錯!”
魚欄那人不耐煩道:“少廢話,快說,甄皓仁昨夜今早回來了沒有?他家在哪?家中幾人?快帶我們過去!”
那漁民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道:“阿仁自然是沒有回來的,他家,他哥、他娘,年頭和年中都去了,現在他家就他一個人。”
“什麼!?”
魚欄眾人聽後,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都在水頭市附近活動,對周遭漁民自然多有了解,但葦名村離得稍遠,只知道葦名村漁民的大致情況,知道甄皓仁有家人,但哪能及時知道其家人都去了。
麻煩了,怪不得那甄皓仁那般熊心豹子膽,原來是沒後顧之憂啊……既然家人沒了,那甄皓仁殺人後,肯定不會選擇回家,等他們上門來拿,怕是一時不好逮住他了。
如今,該如何行動?
魚欄眾人不由看向新任大哥、臨時頭目常爺。
常爺皺著眉道:“既然來了,先去他家看看,免得他給我們來一個燈下黑。”
“常爺,我,我覺得你們不用去看了。”那漁民小聲提議道。
一眾人目光射向他,他繼續嚥了口唾沫,指了指不遠處小碼頭上的三具棺槨,敬畏歎服道:“常爺,你們看到那三具棺槨沒?”
魚欄眾人再往那邊看了一眼,經過這般提醒,他們已經猜測到了什麼,面色微變,驚愕道:“那棺槨裡的人,也是甄皓仁殺的?”
“是的。”
那漁民聽到‘也’字,更加敬畏了,連忙點頭著說起了前日葦名村的'大事件'——
“…………如此那般,阿仁殺了那三個官差,被陳主首掛了賞金,定是不會再回村裡的,我才說,常爺你們可以不用去看了。”
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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