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堅?郭威?
甄皓仁心頭不勝複雜唏噓。
他一下就將所有事情串起來了。
馮瓚與郭橫本有過節,兩人一齊出事,郭橫的兒子便發難找上馮家。
馮家孤兒寡母應付不過來,黃寶芝因與腳幫東堂有交情,因此找其幫忙…………而因大澤精怪活躍,商貿不振,腳幫兩個堂口本有摩擦,西堂便趁此介入,邀郭威入幫…………將馮郭兩家之私仇,漸漸演變成東、西堂口利益紛爭。
方有了如今這數次約鬥。
說起來,若不是殺死馮瓚郭橫的他,事態可能也會演變成這樣。
但如今的局勢,無疑和他有莫大關係就是。
他當初的因,造就今日的果。
“如今這腳幫東西堂口,是第幾次約鬥了?贏家輸家拿到失去的東西,是什麼?”甄皓仁問道。
小乞丐孩陽菜神情低落道:
“十一月初五,第一次,東堂輸了,代價是碼頭上的生意,東堂與西堂,四六分。”
“十二月初五,第二次,輸了,三七分。”
“這是第三次,還是輸了的話,就會變成二八分。”
“我爹從十二月起,就不得不離開碼頭,去到橫斷山那邊,挑柴回來賣…”
…
…
場上——
鼓譟聲、助力聲包圍著兩人。
郭威厲聲道:“手下敗將,再來幾次都是這樣!你爹也是我大兄的手下敗將,若非如此,去年我大兄接委託去尋那通緝犯甄皓仁時,你爹豈會鬼鬼祟祟、宵小行事,尾隨在後,如此小人行徑,害得我大兄下落不明!”
“不准你說我爹!我爹沒有!”
馮堅怒目大喝一聲,全身泛紅,步履一動,邁著怪異的步伐,朝郭威撲了過去。
他年歲略小,卻膀大肩寬背闊,動手抬足,盡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數,卻全無半點動靜發出,衣裳褲腳底下似有龍蛇走路,好不驚人。
郭威目光一凝,面仍冷笑道:“用藥又如何?你馮家搬山拳就是不如我郭氏散手,你爹是我大兄手下敗將,你也是我手下敗將!”
馮堅來得極快,怒目著雙臂一抖,一圈猶如波紋狀的漣漪自胳膊上抖出,裹挾著呼呼風聲,橫擊而出——猿魔揮鞭!
郭威卻是早已雙腿一彎,一腳貼地劃過,將地上黃泥塵土,攪得似狂風捲過,籠罩住了剛到近前的馮堅……旋即箭步一衝,破入揚塵,兩手十指內攏,拳風乍動,右手攻其心口。
郭氏散手,三十二路、一百七十三式,以靜制動,以快制勝,剛猛狠辣,殺機無窮。
黃泥揚塵,廝打已起。
“噗噗……”
不過眨眼瞬息,兩道身影交錯了數次。
場邊圍觀眾人,眼力稍差的反應過來時——一道身影連連倒退,又遭一腳踢中胸口,更是趔趄幾大步,就欲倒出空地中央畫的圈——是一臉不甘黯然的馮堅,郭威冷笑著一手拽住他的衣領,他才沒倒出去徹底落敗。
短暫的沉默過後,聲浪再次爆發:
“威哥!”
“威哥!!”
不過大都是西邊西堂的人在叫,東邊的則大多沉默。
東堂為首四人裡——堂主唐慧中,教頭黃寶芝,左坐館高世英,右坐館於秋山——
瘸腿的乾瘦小老頭黃寶芝,嘆道:
“阿堅還是年輕心急經驗少了,即便過去兩月,一直在給他安排喂招,但終究還是缺乏真正的搏殺實戰經驗。”
堂主唐慧中是個滿頭銀髮、橘子皮皺紋的老太,她亦嘆氣道:
“如今東堂對西堂,連三戰求一勝都難了嗎?”
高世英與於秋山皆臉色羞愧,東西堂比鬥三場,馮郭一場,年輕人一場,剩下一場選最厲害的,也就是他們,可二人前兩次輪流出戰,皆以落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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