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做的都是什麼狗屁東西！啊？！”
“這個專案下週就要上線了，你們就給我拿出這種半成品來？！”
“不想幹了就早點滾蛋！公司不養廢物！”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皺得更緊了。
葉昊？
這個臭小子，遲到了，居然還敢打電話給我？
他沒好氣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葉昊！你人死哪去了？！現在都幾點了還……”
他的咆哮還沒結束，就被電話那頭，一個平靜得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打斷了。
“王經理。”
“我辭職。”
王經理愣住了。
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被訓話的員工，都用一種夾雜著震驚、佩服、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他。
王經理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他的怒火，瞬間就達到了頂點。
“你說什麼？！辭職？！”
“你小子腦子被門夾了？！現在這個專案最關鍵的時候，你跟我說辭職？！”
“我告訴你，葉昊！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公司來！不然這個月的工資和獎金，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王經理心想，一個剛畢業沒兩年的毛頭小子，還敢跟我耍脾氣？
拿錢一壓，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橫。
然而，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平靜得可怕。
“工資和獎金，我不要了。”
什麼？！
王經理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個葉昊，平時為了幾百塊的全勤獎，都能加班到半夜。
現在竟然說，幾萬塊的獎金，都不要了？
他瘋了嗎？！
“好！好！好！葉昊！你有種！”
王經理氣得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你不來辦離職交接，就是曠工！到時候公司發律師函給你，我看你還怎麼在這個行業裡混！”
他這是在赤裸裸地威脅了。
他要讓葉昊知道，得罪他，是什麼下場。
然而，他等來的，不是葉昊的求饒，也不是葉昊的憤怒。
而是一聲，輕笑。
“呵。”
那聲輕笑，充滿了不屑，充滿了……一種更高維度，對螻蟻的蔑視。
王經理感覺自己，被那聲笑刺得渾身難受。
然後，他聽到了電話那頭，那個人，用一種彷彿在陳述天氣般的平淡語氣，說出了一句讓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話。
“王經理，你有空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趁著它……現在還是你熟悉的樣子。”
說完，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嘟…嘟…嘟…
王經理拿著手機，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世界還是熟悉的樣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一個被他隨意拿捏，罵不還口的普通員工，今天竟然敢用這種瘋言瘋語來頂撞他？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他氣得把手機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周圍的員工嚇得一哆嗦，頭埋得更低了，但耳朵卻都豎了起來，瘋狂地捕捉著每一個八卦的細節。
“看什麼看？！都不用幹活了嗎？！”
王經理把火氣撒到了其他人身上。
“一個個的，業績完不成，八卦倒是聽得挺起勁！不想幹的，都跟那個姓葉的一起滾蛋！”
他咆哮著，但心裡卻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安。
葉昊剛才那平靜到詭異的語氣，和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像一根刺，扎進了他的心裡。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背後有點發涼。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車水馬龍的街道，試圖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個瘋子而已……”
他這麼安慰自己。
“被我逼瘋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