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年頭的窗戶可不比後世,還能用上鋼化玻璃之類的材質,哪怕是條件好些的生產隊長家,也只是在窗架上貼了一張油布做擋風。
等把窗戶劈開了,趙朗也不耽擱,直接一個縱身,翻了進去。
只見沈明月衣衫被撕碎了好幾處,雪白的肌膚下,隨處可見都是淤青和傷痕。
此時正被趙天陽揪著頭髮,準備拿燒紅的鐵塊燙她。
“趙天陽,你個缺德帶冒煙的畜生!”
趙朗怒從心中起,直接一腳飛踹了過去!
“啊!”
趙天陽猝不及防,應聲跌倒。
手裡的鐵塊也沒拿穩,把自己給燙的直冒煙。
“姐!”
後面翻窗戶進來的沈秋雪,緊緊抱著沈明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姐,你受苦了!”
“秋雪……趙朗?你們,你們怎麼來了?”沈明月倍感意外。
“原來是你們!”趙天陽從地上爬起來,齜牙咧嘴,“趙朗,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屋裡來幹什麼?還砸爛我的窗戶!”
“來幹什麼?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敢這麼欺負我大姨子,真以為她孃家沒人?”趙朗冷聲道,“秋雪,帶著你姐,跟我回家!”
“你……”趙天陽雖然有些心虛,但很快就叫道,“站住!”
“趙朗,你個窩囊廢,哪來的膽子找我茬?”
“我當初可是花了真金白銀,把沈明月買回家的!”
“我怎麼對她,輪得到你來管嗎?”
趙朗轉過身,走到了他跟前,一雙眼睛凜冽如刀:“趙天陽,我糾正一下!”
“第一,你所謂的真金白金,也就十塊錢,是彩禮的正常範疇,我大姨子是嫁到你家,不是賣身給你家當奴隸,少他媽給自己臉上貼金!”
“第二,你三天兩頭虐待我大姨子,我身為她的家人,沒有不管的道理!”
“人我帶走,識趣的,就別找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不許走!”趙天陽身為生產隊長兒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趙朗,你在我面前囂張個球!你要是敢把人帶走,信不信我讓我爹一句話,就能斷了你的口糧!”
“滾蛋!”趙朗不想跟他廢話,又是一腳蹬了過去。
趙天陽本來身子就不行,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呵呵,死太監!”趙朗不屑的哼了一聲,領著沈秋雪和沈明月就出了屋子。
這裡的動靜,把隔壁的趙明德一家子都吵醒了,也都出了屋。
雙方碰了個正著。
“趙朗?你們,你們這是……”
“我們走!”趙朗沒有搭理,拉著倆姐妹,開啟院門離開。
趙明德心裡窩火,但更關心兒子,還是先進了兒子的屋。
就見趙天陽趴在地上,正抹著眼淚呢!
“天陽,這是怎麼回事?”
“爹!爹啊,我不活了……”
趙明德氣不打一處來:“大老爺們,哭哭唧唧的幹什麼?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朗和沈秋雪砸爛窗戶,強行帶走了沈明月,還特麼罵我是死太監!”趙天陽就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爹,他們都欺負到咱家了,趕緊叫人,去找他們算賬!”
“算什麼算,早就跟你說了,對你媳婦兒好點,你就是不聽,天天擺弄那沒用的玩意兒!”趙明德黑著臉,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結果還是個閹人。
給他討個媳婦兒,本來是為了掩人耳目,偏偏還要搞事。
趙明德老婆王淑梅沒好氣道:“趙明德,兒子吃了大虧,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要說風涼話!當初他要不上山砍柴,能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你不去,我去!”
“站住!”趙明德強忍著惱火,沉聲道,“你這一鬧,是打算把這件事都讓屯子裡的人知道嗎?”
“趙朗那小子,平日裡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人,怎麼敢突然闖到我這個生產隊長家來要人!”
“等晚點,我先去找一趟曹左秀,瞭解了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