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獄看著下方這群瑟瑟發抖的不肖子孫,
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和厭煩。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要不是看在都是自己後代的份上,
早就將其都一併處理掉了。
“上一任宗主呢?”
“也沒有攔著點你?”
“他是怎麼放心把宗主之位交到你手裡的?”
唐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頭垂得更低,
聲音艱澀無比,
“回…回稟老祖宗…”
“老宗主他…他…”
唐嘯深吸一口氣,
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
“在武魂殿發現阿銀與昊弟之後,”
“昊弟砸斷了武魂殿來襲封號鬥羅的一條腿,帶著阿銀迅速遠遁。”
“沒過多久,武魂殿教皇千尋疾下達詔令。”
“聲討昊天宗,讓昊天宗將昊弟和阿銀交出去。”
“老宗主突然得知這件事,並且怎麼也找不到唐昊,”
“便…便因憂憤過度…心脈鬱結…駕鶴西去了…”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長老們連呼吸都屏住了,
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唐獄坐在石椅上,
身體微微後靠,
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冰冷的石質扶手。
噠…噠…噠…
那聲音在死寂的大殿裡格外清晰,
每一下都像敲在唐嘯和長老們的心尖上。
半晌。
“呵…”
一聲極輕、極短促的嗤笑,
毫無徵兆地從唐獄口中逸出。
那笑聲裡,
沒有半分悲傷,
只有一種荒謬絕倫、難以置信的嘲弄。
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
“死了?”
唐獄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腔調,
彷彿在確認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因為憂憤過度?”
“心脈鬱結?”
他緩緩重複著這兩個詞,
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玩味。
敲擊扶手的手指驟然停下。
唐獄微微前傾身體,
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眸,
如同兩柄冰冷的利刃,
刺向下方的唐嘯和長老們。
“堂堂封號鬥羅…”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近乎刻薄的尖銳,
“昊天錘在手,魂力傍身!”
“竟然…”
“竟然能被氣死?”
轟!
如同在滾油裡潑進一瓢冷水!
唐嘯和所有長老猛地抬起頭,
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震驚、羞愧、無地自容!
老祖宗的話,
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他們最不願示人的傷疤上!
唐獄猛地一拍石椅扶手!
咔嚓!
堅硬的石質扶手應聲碎裂!
碎石飛濺!
他豁然起身,
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陰影,
將下方眾人完全籠罩。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滔天怒意和極致荒謬感的威壓,
如同實質般轟然壓下!
“廢物!”
唐獄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
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和鄙夷,
“本座活了近千年!”
“錘下亡魂無數,見過的死法千奇百怪!”
“被砍死的!被錘爆的!被毒死的!被燒成灰的!”
“唯獨沒見過!”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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