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姜玄，他這個堂堂武道宗師八重。
竟然不敢生出一絲一毫動手的念頭。
這種形同‘卑微螻蟻’的感覺。
自從他名義上監察臨海城武道以來。
從來都是視他人如螻蟻。
如今這種感受落在他自己身上。
雷凱難受萬分。
這時。
“不、不好了！”
一名雷凱手下的武者突然從臨海城內氣喘吁吁跑來。
“發、發生什麼事了？”
雷凱有氣無力詢問。
旋即。
“什麼？！”
聽完手下講述，雷凱整個人心頭一顫，瞳孔不由看向臨海城內，生出一抹難以遏制恐懼。
根據他手下掌握的訊息。
臨海城內死掉的武者足足已經高達一千八百三十二人！
從離合境、真元境、乃至武道先天境，都包括在內。
但真正讓雷凱感到無比恐懼的是。
這些分散於擁有百萬人口臨海城內，無論身處何地，何時的武者。
無一例外，在全部身死同時。
竟然都是參與姜家滅族之人！
“這種事情...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嗎？！”
雷凱喉嚨動了動，內心近乎窒息。
“好了，雷凱小子，老頭子我勸你對那人千萬不要有任何想法。”
這時，先前與姜玄短暫交談健碩老頭不知何時出現。
聽聞這道聲音，雷凱像是見到希望，渾身一震，側目望去。
“寧、寧老？！您是什麼時候？！”
雷凱驚喜。
健碩老頭捏了捏下巴，一臉無語。
“老頭子我早來了，只不過你的注意力全在那人身上，沒有發現罷了。”
“什麼？！”
雷凱一愣，下意識道：
“那您老為何不阻止...”
‘寧老’，寧缺德漏出看傻子的表情，臉黑無比。
“阻止？你小子是誠心想要老頭子我的命吧？真去阻止那人？
那位可是武道金丹！武道金丹啊！甚至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武道金丹！
老頭子我一個大宗師三重，去打武道金丹？怕是明年這時候墳頭草至少都三十米高了吧？”
這倒不是寧缺德誇大。
自從天地異變以來，一些地方植物生出速度早不同先前。
“不、不敢，可您畢竟是來自武道盟...”
雷凱臉色一變，連忙辯解。
寧缺德懶得解釋，擺手。
“總而言之，那人不是你有資格能招惹的，現在死了這麼多武者，你小子還是多想想怎麼應對獸潮吧。”
寧缺德說完，又想起什麼，補充問道：
“對了，你小子負責此地臨海城已經十六年了吧？”
“...是。”
雷凱不解其意，只能點頭。
寧缺德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身上散發大宗師罡氣成域，遮蔽四周一切聲響。
這才看向雷凱。
“老頭子我問你，你答，若是有隱瞞，老頭子我會直接離開，畢竟現在這裡可是一個爛攤子。”
“還，還請寧老放心！”
雷凱連忙保證。
“嗯。”
寧缺德點頭，這才詢問道：
“臨海城姜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雷凱臉色一變，但面對大宗師，只能硬著頭皮道：
“...是。”
雷凱本以為寧缺德是要問罪，心頭一顫。
卻聽。
寧缺德一臉嚴肅，認真道：
“那你可知曉這姜家，曾經過往先祖中有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麼？”
“姜、姜家的過往？先祖？”
雷凱錯愕。
不解‘寧老’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是說...
眼前恍然間浮現姜玄的身影。
雷凱心頭猛地一顫。
難道？！
這與幫助姜清漪那人來歷有關？
但...
以姜家在臨海城生活的記錄。
‘這怎麼可能？！’
雷凱瞳孔不受控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