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李信忽然笑了，他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
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水月兒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溫熱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的臉頰瞬間燙得厲害。
“你……”
她想後退，可身後就是自己的手臂，退無可退。
“你……你這個怪物！”
她憋了半天，只能擠出這麼一句。
“我記住你了。”
水月兒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念神魔！”
“我絕對，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這句狠話，說得卻有些底氣不足。
“哦。”
李信的回應，只有一個字。
“隨時奉陪。”
他看著少女又羞又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一旁的水冰兒，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她沒有阻止妹妹的衝動，只是眼神複雜地在李信和水月兒之間來回移動。
最終，她輕輕嘆了口氣，上前拉住了妹妹的手臂。
“月兒，我們走。”
水月兒這才如蒙大赦，狠狠地瞪了李信一眼，收回手，躲到了姐姐身後，臉頰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水冰兒看著李信，神色恢復了清冷。
“今天，我們姐妹認栽。”
“你說的對，是我們太弱小，也太自大了。”
她頓了頓，冰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但是，你的名字，我們記住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我也會記住你。”
“李信。”
說完這句話，她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彷彿要將他的樣貌，刻進靈魂深處。
然後，她便拉著依舊不服氣的妹妹，轉身，互相攙扶著，走進了林間的陰影裡。
李信站在原地，看著她們消失的方向，沒有動。
他抬手，摸了摸剛才被少女氣息拂過的臉頰，又看了看樹幹上那個淺淺的掌印。
“有點意思。”
他低聲笑了笑，眼中的金紅流光一閃而逝。
隨即，他也轉過身，邁開步子，朝著學院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去。
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明亮。
夜風帶著湖水的溼氣，吹在臉上有些微涼。
李信沿著小路走出了林子。
前方不遠處，就是通往天斗城的大道，道旁有幾盞孤零零的燈火。
獨孤雁和葉泠泠她們，應該已經坐上學院的馬車回去了。
李信正想著，腳步忽然頓住。
燈火闌珊處，兩道纖細的身影正互相攙扶著，走得極慢。
正是水冰兒和水月兒。
看到是李信，姐妹倆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水月兒，小臉一紅，哼了一聲，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水冰兒倒是顯得平靜許多，她衝李信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李信走了過去，與她們並肩。
“怎麼不坐馬車回去？”
他隨口問了一句。
天水學院的駐地離這裡可不近。
“馬車已經先送其他隊員回去了。”
水冰兒輕聲回答。
“我們想自己走走，清醒一下。”
李信瞥了她一眼。
“是清醒一下，還是經脈裡的魂力還沒理順？”
水冰兒的身體微微一僵。
水月兒忍不住了，回頭瞪著他。
“要你管！”
“我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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