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雁鬆開了口,看著李信肩膀上那個帶著血絲的深深牙印,臉上滿是愧疚與羞赧。
李信卻只是活動了一下肩膀,笑了笑。
“沒事。”
“輪到獨孤前輩了。”
他將獨孤雁送回岸邊,看向獨孤博。
獨孤博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他點了點頭,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老夫自己來,不用你抱著。”
說罷,他沉哼一聲,魂力鼓盪,自行踏入了冰火兩儀眼之中,站在了李信的對面。
如法炮製。
只是獨孤博體內的毒素更加根深蒂固,過程也更為兇險。
但封號鬥羅的意志力遠非常人可比,他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半個時辰後。
李信收回了手掌。
困擾了“毒鬥羅”一生的劇毒,就此煙消雲散。
冰火兩儀眼旁,萬籟俱寂。
獨孤博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息不再是過去的墨綠,而是純粹的白霧。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的渾濁與暴戾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與矍鑠。
他內視己身,那盤踞於五髒六腑、骨髓經脈中數十年的碧磷蛇皇劇毒,已如冬雪遇驕陽,消融得一乾二淨。
魂力在體內奔湧,再無半分遲滯與刺痛,反而充滿了沛然的生機。
“哈哈……哈哈哈哈!”
獨孤博仰天長嘯,笑聲中充滿了壓抑多年的暢快與激動。
困擾一生的桎梏,今日終得解脫!
李信收回光暗之力,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顯然消耗不小。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右肩,衣衫上,一個帶著血絲的牙印清晰可見,滲出的血珠染紅了一小片布料。
岸邊的獨孤雁,一雙美眸早已從爺爺身上,轉移到了李信的肩膀。
看到那抹刺目的血紅,她的心猛地一揪,俏臉瞬間漲得通紅,愧疚與羞赧交織。
她挪動著腳步,走到李信面前。
“那個……對不起,我剛才……是不是咬疼你了?”
李信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傑作”。
“還好。”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就是你這丫頭,下口還真不含糊,這牙印,挺深的。”
獨孤雁的頭垂得更低了。
她哪裡是下口狠,是剛才那非人的痛苦,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就在這時,宣洩完情緒的獨孤博走了過來。
他看著李信,眼神複雜,有震撼,有感激,更有發自內心的敬佩。
他堂堂封號鬥羅,竟需要一個二環大魂師來解毒,說出去恐怕都無人相信。
獨孤博對著李信,鄭重其事地一抱拳。
“大恩不言謝。”
“老夫獨孤博,言出必踐!從今日起,你可向我提三個條件,只要不違背道義,老夫無有不允!”
他頓了頓,大手一揮,指向周圍那片氤氳繚繞的藥圃。
“此外,這山谷裡的所有藥草,皆歸你所有!”
李信聞言,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那就多謝獨孤前輩了。”
他也不客氣,目光掃向那片琳琅滿目的仙品藥草,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那可是足以讓整個大陸都為之瘋狂的寶藏。
他信步走到藥圃邊,沒有急著採摘,而是在其中逡巡。
很快,他的目光鎖定了一株通體血紅,花朵形如天鵝引頸,妖異而美麗的小草。
李信將其連根拔起,走回到獨孤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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