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沒什麼價值了……”甘峰故意把最後兩字拖得很長。
“別……別……”
華容道身體哆嗦，眼神在甘峰和枯萎的地面間來回跳動。他額頭滲出冷汗，嘴唇顫抖，半晌才擠出聲音：“我……我不是曙光會的核心。我只是情報組的……低階探子。”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聲音低啞：“我平常的任務，就是收集資訊。比如……哪裡有新的情報，哪裡有高品質的靈魂波動，或者……哪個求生者覺醒了特殊能力。”
甘峰的目光像冰錐，釘在他臉上。華容道被盯得發毛，身體又是一顫。
“我的能力，能讓我感知到植物的靈魂波動。”華容道聲音更低，帶著一絲苦澀，“那些枯木畸變者，它們就是植物。我能感受到它們的‘情緒’，它們想去哪裡，想攻擊誰……甚至能影響它們，讓它們動作變慢。”
他抬起手，掌心隱約泛著微弱的綠光。那光芒轉瞬即逝，彷彿隨時會熄滅。
“代價呢？”甘峰問，聲音如冰。
他相信這種能力肯定有代價或者副作用，不然太逆天了。
華容道身體猛地一僵，眼神黯淡下去。他低頭，像是逃避甘峰的目光。
“你……好吧，確實有副作用，是……我每次使用，都會消耗實質的靈魂。”華容道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就像……就像我的命在一點點流逝。每次用完，我都感覺身體被掏空，靈魂像被撕裂一樣疼。”
他抬起頭，眼中帶著恐懼：“所以，我很少用。他們……他們知道我的能力有用，卻很少讓我真正參與戰鬥。他們要我活著，為他們提供有用的幫助。這次……這次他們把我當誘餌，是想逼我用能力，然後……。”
甘峰的目光落在華容道慘白的臉上。
消耗實質的靈魂？在這個世界，靈魂是貨幣，更是生命之源。這不就是變相地在減壽嗎？用生命來換取情報，這代價，確實沉重。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華容道。華容道被看得心裡發毛，以為甘峰會嫌棄他的“弱小”和“代價”。
“趕緊吧，走。”甘峰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華容道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他以為甘峰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他避之不及，甚至會因為他能力的“副作用”而選擇拋棄。
但甘峰的語氣，沒有歧視，只有命令。他似乎……重視自己的能力？
確實，不然也不可能帶著自己到現在。
一種異樣的情緒在華容道心底滋生。恐懼之外，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歸屬感。他用力點頭：“好！我……我帶你走。我保證，我能找到最安全的路。”
他掙扎著站直身體，儘管胸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的步伐，卻比之前多了幾分堅定。
……
兩人繼續深入。枯萎森林的環境，開始變得詭異。
原先光禿禿的扭曲樹幹上，長出泛著幽綠色光芒的藤蔓。它們像一條條毒蛇，纏繞著樹身，發出微弱的熒光。
地面變得溼滑，腳下的枯枝爛葉被泥水浸透，每一步踩下去，都會發出“噗嗤”的聲響，彷彿踏入了沼澤。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腐朽味，混合著植物特有的腥氣，讓人呼吸都感到不適。
“這裡……這裡是？。”華容道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緊張，“這些藤蔓……很危險。它們不是普通的植物。”
“廢話。”甘峰道。
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面突然隆起。
“嘶——”
尖銳的嘶鳴聲從地底傳來，數十條粗壯的藤蔓猛地鑽出地面。它們通體幽綠，表面覆蓋著一層黏稠的液體，帶著腐蝕性的惡臭。
只是一瞬間。
藤蔓如同活物，舞動著，瞬間將華容道纏繞。
“救命！”華容道臉色煞白，他拼命掙扎，但藤蔓的韌性超乎想象，越纏越緊。藤蔓頂端裂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器，一股墨綠色的毒液從中噴射而出，直撲華容道面門。
“呸！”華容道側頭躲避，毒液擦著他的臉頰飛過，落在旁邊的枯木上。
枯木冒出白煙，瞬間被腐蝕出一個焦黑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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