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小欣待在公寓裡，透過靈魂手環進行溝通，如果公寓發生變故，他們會第一時間傳送回來。
……
甘峰抬手，幽藍漩渦在傳送陣中心緩緩收縮，最後化為一點光芒消散。
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極寒適應套裝裹著身體，一股暖意在內裡流轉。黃焓則搓著手，撥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成冰渣。
“這裡比公寓那邊區域還冷。”黃焓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悶悶的鼻音。
他感覺手腳有些發麻，雖然套裝隔絕了大部分寒氣，但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還是讓人不舒服。
甘峰的靈魂熔爐發出微弱的嗡鳴，一股靈魂能量從他體內湧出，流向四肢百骸。
他感到一股暖意擴散，身體的僵硬感迅速消退。這股能量可以讓他保持高效行動，但消耗也肉眼可見地跳動。
“適應一下。”甘峰說，目光掃過四周。這裡的迷霧比公寓周圍濃郁得多，像一層厚重的鉛灰色帷幕，將能見度壓到極致。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與焦糊混雜的怪味，聞著就讓人想皺眉。
有靈魂手電，可見度不至於太低。
剛踏出傳送陣，一股無形的、尖銳的雜音猛地鑽入甘峰的腦海。靈魂感知像被一記重錘砸中，瞬間萎縮，範圍從幾十米驟降到不足十米。
他眼前發黑，胸口發悶，差點沒站穩。
“靠！”黃焓猛地抱住腦袋，身體晃了晃，“什麼玩意兒？頭疼！”他臉色煞白，額角青筋暴起，顯然也受到了同樣的精神衝擊。
甘峰咬緊牙關，這感覺不對勁。不是物理攻擊，更像一種無差別、針對靈魂深處的精神壓迫。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腦海中的眩暈感，心念一動，靈魂熔爐發出低沉的咆哮。
【靈魂震懾】！
一股無形卻霸道的波動以甘峰為中心，猛地向四周擴散。空氣中那股尖銳的雜音瞬間被震散，如潮水般退去。
黃焓身體一輕，大口喘著粗氣，臉上血色恢復不少。
“什麼鬼東西？”黃焓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
“精神攻擊。”甘峰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來這裡的玩意兒，沒那麼好對付。”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靈魂震懾的效果雖然立竿見影，但消耗同樣不小。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周圍的“樹木”讓黃焓直犯惡心。
它們不是真正的樹，更像是某種被冰雪覆蓋的扭曲黑色骨架，枝椏猙獰地伸向空中，像無數只掙扎的手。
地面上，鏽跡斑斑的金屬殘骸與風化嚴重的石塊隨處可見，有些殘骸呈現出詭異的弧度，彷彿曾是某種巨大機械的一部分。
“這裡以前是戰場？”黃焓踢開一塊半埋在雪裡的金屬板，發出叮噹一聲。
甘峰沉默，他啟動靈魂探測器，幽藍色的光芒在迷霧中擴散。探測器螢幕上，零星的靈魂波動一閃而過，強度不高，但甘峰卻感到一陣不適。
這些靈魂波動，帶著極強的“怨念”和“痛苦”氣息，與之前那些畸變生物純粹的“本能”驅動完全不同。
“這些，難道是死不瞑目的靈魂？”甘峰低聲說，聲音有些發冷。他想起渡鴉商人提到的“守夜人”據點，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死不瞑目？”黃焓打了個寒顫，“別嚇我啊，甘峰。咱們是來找‘純淨之源’的，不是來探鬼屋的。”
“鬼屋？”甘峰嗤笑一聲，“比鬼屋更噁心。
這些怨念，像被攪碎的爛肉，粘乎乎地貼在你靈魂上。”他一邊說，一邊用冰魂利刃輕敲了一下路邊的一塊殘骸。
殘骸表面覆著一層薄冰，敲擊聲清脆，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腐朽感。
“哎，黃大哥，我說你膽子怎麼這麼小，你不是特種兵嗎？”甘峰邊走邊調侃。
甘峰越發不理解，有這麼強武力狀態外表的內心下竟然有些許害怕的心理。
這跟他印象中的特種兵可不一樣。
“每……每個人體質不一樣……”黃焓小聲解釋。
甘峰無語。
穿過一片被冰雪完全覆蓋的廢墟，迷霧中，一座巨大的、殘破不堪的風車輪廓漸漸清晰。
又是一個風車輪廓，甘峰之前見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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