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將劍一收,離了去。等她離開,墨文淵恢復了嚴肅的神情,朝著萬少華房間裡走去。
“借你房間一儀。”
兩人進了屋,墨文淵隨意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喝。
萬少華沒說話,他有些好奇這小子要幹什麼?
“你可知道如何進懸天閣四層?”
“未至煉氣中期,勿想。”
“蒼長老在宗門裡的對頭有誰?”
萬少華眉頭一挑,將雙指伸向臉龐摩挲,“小子,你想玩火?”
“說。”
“貪霸莊琛。”
“謝了。”
離了萬少華的房間,墨文淵直奔蘇青寧的住處。
“咚咚咚”
房門沒開,亦未出聲,墨文淵掏出了火鴉符。
在熱氣開始瀰漫的時候,房門被開啟,一張冷臉盯著墨文淵。
“時間很緊。你找人聯絡李文瑞,讓他幫忙查有沒有調和你冰靈根的丹藥。”
說罷,墨文淵轉身離去,回到了住處。他又拿了一張紙,在桌上開始繪製。
然而,他沒發現房間裡已多了一人,那人的兩隻枯玉手正翻閱著墨文淵扔在地面的許多圖解。
墨文淵手中一停,拿上桌上的東西便要往門口走去。
“咚”
一把戒尺拍在了他的頭上,身子直直的向後倒去。一隻手拿起了他裹在手中的那物——「劍冢地脈圖殘卷」。
蒼長老搖了一下頭,心中暗歎,聰明的人走進死衚衕當真是要把衚衕給踏破不可。
這墨文淵僅僅幾日不僅將五行研究了個透徹,還把劍宗的五峰中暗喻的陣法也寫了個粗略。
躺在地面的墨文淵緊緊皺著眉頭。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我明明做的都是對的。我為了報機緣之恩救她,只能這樣。
他看見了蹲在地上捂著頭的自己,兩隻手炸出青筋,似想把頭擠爆;他看見了向他怒目衝來的萬少華;他看見了飲劍自刎的蘇青寧;他看見了兩位老者隔空而立,渾身是血。」
悠悠醒來的墨文淵發現自己正在懸天閣,一把戒尺懸在面前,尺內側刻著一行小篆:「行險躁則迷,守靜篤則清。」
“咚”
他雙手捂住頭坐起了身,看著拿戒尺的蒼長老他又低下了頭。
“倒不是為師怪你,我與那莊老頭打個昏天黑地又怎樣。看得太多,你尚且未消化完,沉澱一下。”
墨文淵這才抬起頭,又見戒尺上有兩本書冊,雙手拿起。
耳邊又響:“修行如弈棋,一子錯或滿盤輸。你聰慧善謀,卻困於眼前一隅。”
墨文淵垂目看向手中棋譜,指腹摩挲過封面,忽想起拍賣會上放棄的青銅鼎機緣——『聖人不凝滯於物』,原是如此。
他躬身一禮:“弟子受教。”
“隨你餘師兄出行兩次,為師問你,何為劍?”
“橫為護,刺為鋒。”
“既已知鋒,斬敵者刃,斬妄者鋼。”
墨文淵對著蒼長老身子深躬——復行一禮,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