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啞了,說是偷了製藥堂的東西才被關進斷罪崖的......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墨文淵玩味的看著蘇青寧,繼續道:“然後呢?”
“我知道你是外門弟子中唯一一名拜長老為師的弟子。”
墨文淵眼睛眯了起來,“你知道這麼多,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你不知道?”
她的目光與墨文淵凌厲的眼神一觸即潰,聲音低緩:“我修行上出了些問題,望師弟相助。”
墨文淵啞然失笑:“蘇仙子,你是什麼境界,我是什麼境界,我哪裡敢指點你,你應該找長老指點才是。”
蘇青寧搖頭道:“墨師弟,外門弟子哪能輕易得到長老指點。我已尋過一位長老,因為我靈根特殊他亦不知是何緣故。”
見蘇青寧玉指微蜷,墨文淵略作沉吟道:“容我思量一番,改日再說。”
見她這般病急亂投醫的模樣,墨文淵拇指抵住太陽穴,雙指揉著眉心輕嘆。
懸天閣。
墨文淵終究決定替她詢問蒼長老。倒非存心示好,實是擔心自己當初那番胡亂指點埋下了禍根。
“文淵,你有一顆助人之心是好的,然修仙界弱肉強食。劍宗千年間天驕如過江之鯽,耗盡資源仍築基無望者,縱是長老亦不屑一顧。”
墨文淵拱手道:“是弟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唐突前來請教師父,還請師父見諒。”
蒼長老擺手拂袖,轉身向樓上走去,說道:
“吾對你亦是如此,只是見你悟性頗高這才破例收你為徒,回去好生修煉吧。”
出懸天閣,墨文淵下山行至外事堂,尋到馬承澤,問道:“你可知道蘇青寧住哪兒?”
屋內的馬承澤站起了身,微笑道:“墨師弟難得來一趟,咱們去食堂一聚?”
墨文淵不耐道:“不是有辟穀丹嗎,怎麼還想著那凡間之食?”
“嘿嘿嘿,這不是還沒成仙嗎,現在還能滿足下口舌之慾。你跟我來,我帶你去。”
馬承澤看出墨文淵已有些不耐,便走在前方帶路。
穿過幾道迴廊,兩人便尋到蘇青寧的居所,一處掩在翠竹間的獨院,清幽僻靜。
墨文淵輕砸一下嘴,天才弟子的特殊待遇?
敲了敲房門,裡面傳來聲音,“進來吧。”
推門而入,但見屋內陳設極簡,與墨文淵堆滿雜物的居所迥然不同。
蘇青寧盤坐蒲團之上,然身側的茶桌上泛有許多水漬,分明未靜心修行。
“我找了師父,不管。要聽原話嗎?”
蘇青寧未睜開雙眼,柔聲道:“不用了,謝過師弟。”
墨文淵轉身走出房門,對著靠在門邊的馬承澤說道:“走吧。”
依舊是原先的四人,自從在製藥堂修行後,墨文淵其實已經有兩年沒見著他孃親。
打飯時,李氏舀著菜勺的手微微一頓,衝墨文淵抿嘴頷首,眼尾漾起幾道細紋。
四人坐下吃飯,一人路過墨文淵身邊,驀地歪頭道:“警告你離蘇青寧遠些,小子。”
那人說罷已遠去,墨文淵卻疑惑的看著那人的身影問道:“他是誰?”
“萬少華的狗腿子,沒事的,你回製藥堂修行便是,他手還伸不到那麼遠。”
馬承澤擠出一絲尷尬的訕笑。
另兩人也已繃緊臉皮,埋頭扒飯的動作裡透著一股熟悉的瑟縮,顯然是平日裡沒少受那惡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