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卞愚思慮完,北方忽傳來轟鳴,“嗡”一道道遮天蔽日的雪風吹颳著場中的眾人。
場中的煉氣期弟子已然站立不穩,將手中法器插入地面方可穩住身形。
冥骸宮的月無妄盯著兩朵五色金蓮眼眸閃動,說道:
“咱們三方在此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事,這樣罷!兩朵千年的五色金蓮你們拿去。我們冥骸宮將此大義的前輩祭奠安葬,那寒棺的冰魄就歸我們。”
“月無妄,你當本座是那市井潑皮不成?此間機緣合該我雲霄宗所得,再敢妄言,休怪本座印下無情!”
“周牙子,與你好說歹說,今日三派在此,獨吞此機緣也不怕蹦了你的牙?”
聽了月無妄的罵語,周徹山的濃眉顫動,心想道:「這老賊借罵我山下經歷,想激怒與我,不可著了他的道。」
他深吸一口寒氣冷靜下來。
然而,就在周徹山壓制怒火時,此時的月無妄已雙指恰動,背後的月魄飛劍飛往寒棺處。
周徹山冷哼道:“早知你會如此。”
他右手虛握黃色法印,一隻白紋猛虎從法印中衝出。猛虎奔走聲伴隨靈力震盪,亦衝向了寒棺。
月無妄的劍眉輕挑,飛劍一轉,攻向那隻猛虎。
飛劍滑過的痕跡留下一道劍氣劃痕,劍痕已然破了冰面,露出深不見底的寒潭。
那白紋猛虎雖是一道虛影,伴隨著陣陣虎嘯聲與月魄飛劍交擊竟不落下風。
“師尊!”卞愚身後的弟子傳聲帶著顫音,“那寒棺上那位是否為劍宗的前輩?可這可這蝕骨殺意,弟子靈臺如墜冰窟,恐非正道氣象。”
卞愚神色凝重地搖頭道:“此事蹊蹺,寒棺內隱現魔氣,爾等務必警惕。”
他手中又捏出一張符咒,沉聲傳音:“且讓他們鷸蚌相爭,我等只需守住封印,絕不可讓寒棺禁制有損。”
數息間,月魄飛劍的光芒漸暗,月無妄雙指輕動“嗡——”
交戰的飛劍一轉,回往月無妄身旁。與此同時,他揹負在後背的左手輕點,一枚微絲細劍已入寒潭之中。
周徹山見月無妄收回飛劍,白紋猛虎也不追擊。
“嘶”微絲細劍割掉了兩朵五色金蓮。
“轟隆隆”
半跪於寒棺之上的人影驀地震動起來,那柄微絲細劍被一道無形劍氣割裂成碎片。
北方傳來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滔滔白色浪潮從上方奔湧而下。
周徹山面色發紅,厲喝道:“月無妄,你真敢。”
寒棺劇震,棺身的古紋驟然迸發刺目寒光,游龍兇鳳的雕紋竟似活物般在冰魄中翻騰掙扎。
「咔——」
一道裂痕自劍刃插入處炸開,剎那間,積蓄千年的殺意如血浪噴湧!凌冽劍氣裹挾冰晶暴散,方圓十丈冰面瞬間割裂成蛛網狀。
圍觀修士的護身法器剛祭起,便聽得「叮叮叮」密集爆響。
雲霄宗一名煉氣弟子手中玄鐵盾竟被劍氣餘波洞穿三孔,暗紅血煞順著孔洞腐蝕而入,嚇得他棄盾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