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淵伏下身子,使用了一張龜息符。
他耳尖輕顫,話語聲、風雪刮耳的“嗚嗚”聲同時傳來。
“百鍊山莊這個月的供奉怎遲緩這般久?”
“我怎知,我已用自身精血蘊養飛劍,那煞屍還不運來,只能下山走一遭了。”
“哼!昨日可是見到流霞劍君入了雪原,下山?誤了大事,你就是下一具煞屍。”
“管不了那麼多,吾劍氣已刺入骨髓....”
聲音頓住,說話的那人將目光看向了他身側的人,目光遊動,“要不...”
“嘿嘿...”被看向的那人嘴角扯出森然弧度,右手緩緩摩挲著劍柄上纏繞的血條。
他雙足輕點,躍至數丈開外,“來——”劍鞘傳來嗡響。
飛劍帶出一道血光出鞘,“我的劍....也正飢渴得很。”
詭譎的話語帶著飛劍交擊聲傳至墨文淵耳中。
他看著眼前兩道血光閃動,沒想到冥骸宮的兩人竟直接在此處廝殺起來。
雙方的劍招招招致命,可不像劍宗的對練臺,取要害即止。
數息之間,兩人身側已佈滿交錯血痕。右側那人嘴角忽地扯出一抹森冷笑意,眼中寒光一閃。
他猛地咬破左手拇指,鮮血順著指尖滴落,雙手並指如劍,驟然向前一引!
剎那間,他的飛劍錚然一顫,竟一分為二,一柄盪開對方飛劍,另一柄如電光破空,瞬間貫穿敵手胸膛!
鮮血噴濺,那人身形一滯,眼中猶帶不可置信之色,卻已轟然倒地。
墨文淵靜立未動,冷眼看著那人緩緩拔出染血的飛劍。
劍鋒滴落的血珠尚未墜地,便見那人手腕一翻,劍光一閃。
“噗嗤!”兩柄飛劍再度從屍體的頭顱灌入軀幹。
剎那間,血肉如遭無形之力抽噬,骨骼塌陷,皮肉乾枯。
不過兩息,那具屍體便已坍縮成一張皺癟的皮囊,彷彿被某種邪異之力生生榨盡了精血。
夜風掠過,捲起幾縷枯發,那乾癟的軀殼輕飄飄地晃了晃。
墨文淵到是沒想到這冥骸宮外傳的“冥悟天道,骸骨證心。”是此番修行之法?
就在那位冥骸宮弟子彎身拾取飛劍時,“嘭”地面的積雪突然炸開,一道黑影已咬住那人脖頸。
與此同時,一隻釘頭錘法器已經砸在了他的後腦,齊峰拍手從雪洞中走出。
“你們這些虛偽的傢伙,整日依賴那百殮山莊送的煞屍養劍,不如我養的靈獸好用。”
齊峰俯身蹲下,指尖輕挑,將兩名冥骸宮弟子散落的飛劍挑起,劍鋒冷光未散,已被他收入袖中。
隨後,他熟練地扯下兩人腰間的儲物袋,掂了掂分量,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夜刃豹踱步靠近,它低吼一聲,碩大的頭顱親暱地蹭過齊峰的肩膀,粗糲的舌苔在他手背上舔過。
齊峰抬手輕揉它耳後的絨毛,低笑道:“急什麼?少不了你的。”
看著乖巧如狗的黑豹,墨文淵屏住呼吸,身體依舊如冰塊般凝在雪坡後。
他不由得回想起在越城嶺時,他可是親眼目睹那夜刃豹獨自酣戰一階後期的冰巒蟒。
雖不知那齊峰本人實力究竟如何,但若被發現,定然逃不出那夜刃豹的利齒——那畜生身形壯如公牛,行動卻快若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