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恙心中驚怒不斷,當真應了這臭小子的“這把火他玩不起”,這把火當真燒得他心中焦灼。
偌大一個宗門,往日只需一聲令下,有百十弟子俯首聽命。
然而,此刻殿外死一般的寂靜像無常鬼冰冷的鉤鎖,正一寸寸勒緊他的咽喉。
“這雲無漪...”他咬牙切齒,“不是說才築基不久?“”可那法器兇險詭譎,散發的氣息更是深不可測,哪是築基初期該有的威壓?
“保命!”此刻他腦中只剩這個念頭,什麼利用價值,什麼算計謀劃,統統拋到九霄雲外。
思慮到此,他下意識將小白往身側拽緊,卻未察覺小白眼中的懵懂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比玄冰更刺骨的寒芒!
“唰!”
白色利爪破空而至,直取他面門!
生死一瞬,趙無恙左手猛地將小白甩出,右手赤金闊劍攜著凌厲殺意,朝她攔腰斬去!
橙芒乍現!
赤金闊劍尚未及身,一道熾烈如火的橙光已撕裂劍鋒,瞬息洞穿趙無恙眉心!
小白閉目等死,卻未等來預想中的寒意。
法器跌落聲與屍體倒地聲在堂中迴盪,她睫毛輕顫,緩緩睜眼。
她的目光,慢慢移向站定在堂口的兩人。
小白靜立原地,周身威壓節節攀升,墨文淵只覺胸腔如負千鈞,竟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那雙空洞的眸子望來時,墨文淵脊背發涼,當即沉聲道:
“千年約期...宗勝讓你自去,是願你活得自由快活,不是要你尋個假替身困住自己。”
“不困住自己?”小白指尖驟然在眉間劃開一道血痕,“那便魂飛魄散,豈不乾淨?”
墨文淵突然向前踏出一步。
“轟!”寒石地磚在他腳下炸裂,凌厲氣勁撕開衣袍,裸露的肌膚上瞬間綻開數道血線。
他卻渾若不覺,猛地將小白攬入懷中。
溫熱的吐息拂過她耳畔:“劍道無涯,終究......未能帶你看遍人間。”
小白渾身劇顫,懸在半空的利爪微微發抖。
她呢喃道:“你...是宗勝嗎?”
“不。”墨文淵收緊臂彎,字字鏗鏘,“我是文淵,是同樣...想看你自在歡喜的文淵。”
墨文淵忽將那竹知了拿在手中,伴隨著“吱吱”作響,輕緩的話語傳遞到小白心間:
“記得麼?竹筍蟲被你當成了寶貝,山澗邊的烤兔被你吃得滿手流油,林姐姐給你的金棗是不是比蜜餞更甜...”
話音戛然而止,他忽又掏出竹笛,吹出刺耳的嗚嗚聲。
“文淵吹得真難聽。”
小白突然笑出聲來,伸手去搶竹笛時,眼底寒冰已化作朦朧霧氣。
她抱著竹笛蜷縮在他懷裡,呼吸漸漸均勻,像是倦鳥終於歸巢。
隨著小白的安睡,廳中終於重回寧靜。
雲無漪心中暗驚,方才小白爆發的氣息竟讓她靈臺震盪,那森然利爪絕非人族修士所有,莫非這丫頭是化形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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