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套?難道墨大哥認識他?”
墨文淵指了指腦袋,說道:“入夢術,你幫我護法。”
“好嘞!”齊悅欣興奮地搓了搓手。
此時管家剛辦完差事,正從廂房出來。
忽然一陣強烈的睏意襲來,他踉蹌兩步,最終軟綿綿地倒在了廊柱旁。
墨文淵見迷魂散起效,身形如鬼魅般閃過,幾個起落間已將昏迷的管家帶出府外。
“嘖嘖!”齊悅欣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管家,她輕笑一聲,“墨大哥這‘黑手’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擄人的手法竟這般嫻熟。”
墨文淵心知在此多做糾纏無益,也不再與她打趣,當即就輕車熟路的對管家施展入夢術。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他緩緩睜眼:“寶庫在後院假山下的密室,至於這位齊老爺...”
他頓了頓,露出玩味的笑容,“雖然房事不濟,卻對床笫之事格外熱衷,全靠那位伍仙師的丹藥撐著。”
“嘻嘻!沒想到墨大哥也喜歡打聽這些事?那鸚鵡呢?”
墨文淵搖頭苦笑:“這管家整日替他張羅姬妾和安排房事,想不打聽到都難。鸚鵡在書房後院,還有個貼身丫鬟專門照料。”
說罷,他站起身將管家提起,朝齊悅欣擺頭示意。
兩人再度躍進府內,足尖輕點地面朝書房靠去。
即便兩人的腳步壓得細弱蚊聲,卻也驚動了屋內架子上的鸚鵡。
“賊人!賊...”
喚出半句的鸚鵡忽被一股無形的威壓駭得瑟瑟發抖,後半截尖叫也被生生卡在喉間。
隨後,“吱呀”一聲門軸輕響,守夜丫鬟尚未睜眼便又軟綿綿癱回地鋪。
鳳仙子率先振翅躍上鳥架,尖喙叼住呆頭鸚鵡的冠羽:“你再嚷,再嚷一聲試試?”
“呀!真會說話嘞!”齊悅欣笑盈盈地走向鳥架。
定睛細看,果真和墨大哥說的一樣,那鸚鵡紅喙綠羽,雖無鳥籠束縛,卻被一條鐵鏈牢牢拴在架上。
鳳仙子可不想在此地多做耽擱,低頭一啄便鉗斷了腳鏈。
緊接著,它又叼住鸚鵡的後脖頸甩給齊悅欣:“快走,去寶庫給本仙子挑些好東西。”
齊悅欣歡喜的接過鸚鵡,見它在手中瑟瑟發抖,顯然被鳳仙子嚇得不輕。
她不由得心生憐憫,用兩隻玉指輕撫鳥羽,低聲道:“不用怕,有本小姐護著你...”
二人轉入寶庫,卻見庫房內堆滿數十隻精裝雕紋的木櫃。
墨文淵見鳳仙子振翅欲飛,生怕它鬧出動靜,搶先上前開啟第一個櫃門。
霎時間金光燦燦,夜明珠與金銀珠寶交相輝映,竟將整個寶庫照得宛如白晝。
鳳仙子見此,不屑的撇嘴:“莫非這土財主盡收的這些黃白之物?小道,快把其他箱子給本仙子開啟瞧瞧。”
墨文淵搖頭輕笑,說道:“何必如此麻煩,用神識...”
話說至一半,他忽然頓住,竟忘了這紅毛鳥也會用神識,急忙補充道,“仙子施展神識時還需收斂些,莫要驚動旁人。”
鳳仙子正欲凝神,被他這一打岔頓時惱了,對著他脖頸就是一啄:“再敢指手畫腳,本仙子就讓你腦袋開花。”
不過呼吸間,一道凌冽神識便如刀鋒般掃過庫房,毫不掩飾地穿透木櫃,在兩人身側肆意遊走。
墨文淵揉著發青的脖頸,心中暗歎:這紅毛鳥不吃些苦頭,怕是學不會收斂。
此時的齊悅欣纖手掩唇,眸中滿是驚詫,驚呼道:“墨大哥,你這...鳳仙子還會用神識?”
墨文淵點頭回應,傳聲道:“前些時日剛悟通的,它還真是神鳥,和普通靈寵不能相比。”
話音未落,他只覺肩頭一輕,鳳仙子已化作赤影朝牆角的一個箱子衝去。
墨文淵眼疾手快,抬手佈下幾道隔音牆。
“嘭”
原以為會嘩啦啦散落一地的金銀珠寶,不僅沒有任何華光泛出,還連鳳仙子的身影不見了蹤跡。
墨文淵目光一沉,神識盪開的同時朝木箱內部看去,卻是一個幽深的甬道。
“密道?”
與此同時,神識也沿著甬道朝內探去,總不過十丈,其內竟是一間洞府。
他不再遲疑,雙指合十凝成一道劍氣將木箱斬成碎末。
隨即又對齊悅欣抬手一招,說道:“想來是那伍仙師的洞府,進去看看。”
齊悅欣眸中閃過興奮之色,身形輕盈一躍,沒入甬道之中。
墨文淵則召出骨傀守在洞口,這才緊隨其後朝洞內走去。
走過幽深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洞府竟是一座五丈寬的圓形道場,在其正中,一束瑩瑩星光自穹頂天窗傾瀉而下,為整個空間蒙上一層朦朧清輝。
而此時的鳳仙子撲稜著翅膀在對面法壇上翻騰,正不停的將搜尋的物件往儲物袋裡塞,活像個紅了眼的劫匪。
墨文淵見狀不禁莞爾一笑,此番倒是全被這紅毛鳥將好處拿了個乾淨。
他又將目光落在道場中央那座古樸陣法,正欲探查,耳邊忽聽見‘叮’的一聲脆響。
循聲看去,卻是一枚血紅色的圓柱物件從祭壇上掉落。
他定眼一看,忽覺有些熟悉,此物竟是一截晶瑩的血色斷指。
未及細看,鳳仙子已飛撲而下,叼起斷指就要往儲物袋裡塞。發覺此物毫無靈性波動後,嫌棄地一甩頭拋下,又躥回祭壇繼續它的搜刮大業。
墨文淵緩步上前,將血色斷指拾取,又將此前在那蛇妖儲物袋中斷指取出。
他將兩截斷指細細比對,發覺兩隻斷指竟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