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還停留在ESPN的賽後報道：《林燃狀態暴跌，緋聞纏身成主因？》
兩人對視的瞬間，空氣彷彿被抽空。
林燃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看見蘇雨晴的眼眶已經泛紅，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的眼睛此刻像是被雨水打溼的玻璃。
“我可以進來嗎？”
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
蘇雨晴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側身。
客廳裡，暖黃色的落地燈投下一圈光暈，茶几上兩杯涼透的茶泛著苦澀的光澤。
“我和艾瑪的緋聞，”他開口，聲音很輕，“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蘇雨晴抬起頭，睫毛上掛著細碎的淚光：“所以，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聲音像繃緊的弦，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
“是真的。”
“包括...”
她深吸一口氣。
“你和她上過床？”
這句話像刀子般劃開寂靜。
林燃看見她的手指死死攥住沙發靠墊，指節發白。
“是。”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
“對不起。”
蘇雨晴的眼淚終於決堤。
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在她淺色的居家服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房間裡只剩下掛鐘的滴答聲，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所以你現在...”
她努力控制著顫抖的聲音。
“是來道歉的？然後希望我能原諒你？”
林燃搖了搖頭，這個簡單的動作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不，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
他慢慢蹲下身，單膝跪在她面前，這個在球場上所向披靡的戰士此刻看起來脆弱不堪。
“進入NBA以來，我原以為自己能守住本心。”
他的視線落在她絞緊的手指上。
“開賽三連勝，我贏過勒布朗，贏過科比，贏過安東尼...所有人都在說我是下一個傳奇。”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在經紀人的吹捧裡，在閃光燈的眩暈中，我迷失了。”
“耐克一直在撮合我和艾瑪，你知道的，從去年開始，艾瑪就一直主動約我，比爾告訴我，艾瑪的人氣能幫助我更快成為NBA頂流，我沒有承受住這份誘惑。”
“對不起……”
“所以。”
蘇雨晴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你是來和我分手的嗎？”
林燃猛地抬頭，看見她滿臉淚水中那個熟悉的、倔強的表情。
就像當年在NCAA觀眾席上，他面對全場噓聲時，只有她依然高喊林燃加油的樣子。
“雨晴。”
林燃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涼的手。
“我想請求你的原諒。不是現在，不是今天...只是請求你給我一個，用餘生證明我配得上這份原諒的機會。”
蘇雨晴的眼淚突然決堤。
她猛地撲進林燃懷裡，拳頭攥緊他的衣襟，淚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襟。
林燃能感覺到她全身都在發抖，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悶在他胸口，帶著濃重的鼻音。
“你來之前，我在腦海裡排練了一萬遍。”
“我要用最狠的話罵你，要把水潑在你臉上，要當著全世界的面宣佈分手...”
林燃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淚水打溼前襟。
“可是...”
蘇雨晴突然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直視著他。
“今晚看比賽時，看到你被馬刺針對得那麼慘，我...”
她的聲音哽咽了：“我居然還在心裡給你加油...”
一顆滾燙的淚珠砸在林燃鎖骨上。
“剛才開門看見你的第一眼...”
“看見你眼睛裡的血絲，聽到你說的第一句對不起。”
“我的所有決心立馬就消失殆盡了。”
林燃感覺心臟被狠狠攥緊。
他緩緩抬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後背。
“答應我...”
蘇雨晴把臉埋在他頸窩，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面板。
“別再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些了...”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如果...如果再有下次……我就算內心再怎麼想原諒你，我也絕對會和你分手的。”
林燃突然收緊手臂，把她完全擁入懷中。
“不會了。”
林燃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我用我的一切發誓。”
蘇雨晴在他懷裡輕輕點頭，髮絲蹭過他的下巴。
窗外，克利夫蘭的初雪無聲落下。
屋內，兩人找到了彼此的體溫。
……
翌日。
林燃與艾瑪・沃特森的緋聞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捲了整個體育界與娛樂圈。
而騎士隊在與馬刺隊比賽中的慘敗，更是讓這場風暴愈演愈烈。
在國外媒體的頭版頭條，幾乎都被林燃的花邊新聞所佔據。
狗仔隊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深挖林燃與艾瑪的過往細節，各種真假難辨的爆料層出不窮。
體育媒體也沒放過這個話題，將林燃的場外花邊與場內糟糕表現聯絡起來，一篇篇評論文章充斥著質疑與批判。
“林燃的注意力已完全被場外的風流韻事分散，曾經在球場上閃耀的那個傳奇新秀，似乎已迷失在名利與女色的漩渦之中。”一家知名體育媒體如此寫道。
ESPN用整整一期的《FirstTake》討論林燃的“墮落”。
“12投2中，6分5失誤！這就是被女人分心的代價！”
斯蒂芬·A·史密斯拍桌怒吼，背後螢幕並列展示著林燃對熱火39分的集錦和對馬刺的狼狽鏡頭。
“歷史證明，沒有一個超級球星能同時處理好球場和情場！”
TNT的巴克利難見地批評了林，毒舌道：“我早說過，當你的場外新聞比得分還多時，就該去買份失業保險了！”
國內的輿論近乎撕裂。
虎撲熱帖《林燃是否正在成為下一個“傷仲永”？》下，點贊最高的評論是：“老祖宗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然沒錯。”
央視解說於嘉在午間體育新聞中欲言又止：“我們希望運動員專注賽場…特別是外界的…呃…干擾。”
就連向來力挺林燃的《體壇週報》，也刊登了一篇題為《流星還是恆星？》的社論，配圖是林燃被鄧肯封蓋時，場邊艾瑪捂嘴驚愕的表情。
ESPN資料專家霍林格列出一組恐怖對比。
緋聞曝光前，林燃的高階資料PER32.1，真實命中率68.9%
緋聞曝光後，PER8.4，真實命中率31.2%
“NBA歷史上最大幅度的狀態滑坡”霍林格直言不諱。
而騎士隊的下一場比賽，將在1月4日，主場迎來雷霆隊的挑戰。
坐擁杜蘭特，維斯布魯克，哈登的雷霆三少，開局5勝1負，高居西部第二，實力異常強勁！
本來氣氛高漲的騎士球迷被林燃上一場的發揮狠狠地傷了心，這一場比賽，絕大部分球迷都不覺得騎士能贏。
而在華夏國內，球迷們也在熱切關注著這場比賽。
儘管對林燃此前的行為感到失望，但他們內心深處依然渴望看到那個在球場上意氣風發的林燃。
社交媒體上，球迷們紛紛留言，表達對這場比賽的期待。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希望林燃能在這場比賽中證明自己，我們依然支援他。”
“這場比賽是林燃的轉折點，就看他能不能抓住機會，重新贏得大家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