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15分，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李旭和小汪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了審訊室，兩人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經過整整一晚上的高強度審訊，案情卻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
無論如何變換審訊策略，張強始終堅稱自己從未殺過人。
並且，他反覆強調他和陳倩早在半個月前已經分手了。
走廊裡，李旭從皺巴巴的煙盒裡掏出兩根香菸，遞給小汪一根。
“來一根提提神？”
小汪猶豫了一下才接過，點燃後猛吸了兩口，隨即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隊長，我平時真不抽菸的。”
“就是今天心裡特別堵得慌！”
“沒想到我們抓回來的人，竟然是局外人！”
李旭吐出一個菸圈，眯著眼睛看向窗外漸亮的天色。
“隊長，你覺得他是無辜的嗎？”
他頓了頓，“從微表情和肢體語言來看，確實不像是在說謊。“
“那我們要不要從他說的情人關係這條線查起？”
良久，小汪掐滅了只抽了幾口的香菸。
“理論上是可以的！”
李旭嘆了口氣，“但他的手機不見了，我們最多隻能查通訊記錄。”
“問題是現在年輕人誰還用傳統方式聯絡？”
“基本都是用企鵝、威信這些社交軟體。”
“再加上他在KTV工作，那個環境魚龍混雜，調查難度太大了。”
正說著，李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刑偵組的秦組長。
“李隊！”
電話那頭傳來秦組長沉穩的聲音。
李旭問道：“怎麼樣？”
“根據我們的審訊和走訪，陳倩在單位人緣不錯。”
“她長相出眾，又很會為人處世，在同事中很受歡迎。“
“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員接觸過她？“
“其他員工都沒注意到什麼異常。“
“李隊，你也知道，KTV那種場所本身就很複雜，燈光又暗。”
“去那裡的客人大多都是逢場作戲，很難判斷誰和誰關係真正密切。“
李旭點頭，沉聲問道：“她男朋友的情況呢？“
“據同事反映，他們確實半個月前就分手了，但具體細節同事們都不太清楚。“
“陳倩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暫時沒有發現。“
“對於陳倩突然失蹤，同事們也就是議論幾句。“
“在那種場所，女孩子跟著有錢客人離開的情況時有發生，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隨即，李旭沉聲說：“辛苦了！繼續跟進。”
第二天早上8點整，刑偵隊會議室裡座無虛席。
三十多名幹警圍坐在長桌旁。
大多數人臉上都掛著明顯的黑眼圈，尤其是連續奮戰了一夜的李隊長、小汪、方妍和姜東等人。
“同志們！”
李旭清了清沙啞的嗓子，“昨晚大家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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