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晚的工作異常辛苦,直到凌晨4點鐘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值班室休息.
但是,上午7點半,姜東就已經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了刑偵隊辦公室。
毫無疑問,他又是第一個到崗的人。
這個年輕人似乎總是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和熱情。
姜東快步走進辦公室,動作利落地開啟那本嶄新的筆記本。
隨著紙頁翻動的沙沙聲,他開始將昨夜輾轉反側時的思考一一記錄下來。
雖然昨晚他確實回到了值班室休息,但案件的重重謎團卻始終縈繞在心頭,讓他難以真正入眠。
在黑暗中,六個案件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疑點都在他腦海中反覆閃現,就像一部不斷回放的電影。
隨著筆尖在紙面上的快速滑動,他整理出了以下系統性的分析:
第一,死者特徵呈現出驚人的相似性,都是被社會邊緣化的“無用“之人。
“無用“這個詞他特意加上了雙引號,似乎在強調這個殘酷的社會標籤。
從第一個死者——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到第二個尿毒症晚期的患者,再到第三、第四個......
所有受害者都處於社會的最底層,在世俗眼光中確實沒有創造明顯的“社會價值“。
第二,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具隱蔽性和迷惑性。
仔細研究白板上展示的案件資訊可以發現,除了他親身參與調查的那起偽裝成交通事故的案件外,其他案件的死亡現場都經過了精心設計,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犯罪痕跡。
特別是第一個案件,死者被發現懸掛在一棵老樹上,表面上看是一起普通的自縊事件。然而當法醫進行現場勘驗時,卻發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節。
死者的頭部與身體已經完全分離,這使得判斷死亡性質變得極其困難。
現場照片中那個觸目驚心的畫面:一顆孤零零的頭顱與軀幹分離的場景,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中。
可以說,兇手在作案方式的選擇上展現出了近乎專業的反偵察意識。
第三,兇手極有可能是本地居民。
透過對六個案發地點的地理分析,所有案件都集中在本地範圍內,這強烈暗示兇手不僅熟悉當地環境,更可能對每個受害者進行了長期跟蹤觀察。
更令人不安的是,從時間線上看,兇手似乎保持著每年作案一次的規律,而今年的“指標“已經完成。
想到這裡,姜東不自覺地轉頭望向窗外。
如果兇手今年真的就此收手,僅憑現有的線索,破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難道真的要被動等待下一次犯罪的發生嗎?
但這樣的等待意味著又一條無辜生命的逝去,這樣的代價實在太沉重了。
正當他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湧時,辦公室的門被陸續推開,刑偵隊的其他同事開始到崗。
小汪、方妍和其他幾位警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了進來,臉上都帶著倦容。
小汪一進門就大聲感嘆:“我的天哪,這一覺睡到8:25,要不是室友拼命叫我起床,今天非得遲到不可!“
方妍也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聲音沙啞地附和道:“你還說呢,工作幾年後再熬夜,完全不像年輕時那麼輕鬆了。”
“現在熬一次夜,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一樣。“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正沉浸在思考中的姜東,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小汪壓低聲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嘖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你看咱們姜東師弟,精神煥發的樣子,哪像熬過夜的人?”
“換做是我,估計早就趴下了。“
方妍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姜東正全神貫注地寫著什麼,手中的筆在紙上飛快地移動。
他不由得好奇道:“誒,他在寫什麼呢?咱們過去看看。“
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到姜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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